“我把所有可能伤人的东西都放在高处他摸不到的地方,窗子和阳台都装上护栏,门锁也提高一尺。”
我看着大哥忙碌,心却在不断的下沉。
一个想死的人,用这些办法真的拦得住吗?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魏清风一心寻死,只需要一根裤袋就可以,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大哥正在做的一切,几乎没有意义。
一切只能看魏清风心里真正的想法。
魏清风继寻死之后,又开始粘人模式,每天只要我不上课,便要我时时在他身边,还得寸进尺的要握着我的手确定我在他身边,否则他没有安全感。
说真心话,坐在他身边还好,最起码可以忍受,至于他握着我的手和我肌肤相接,我是真受不了,一秒钟都不行。
我告诉他我得画画,左手是要工作的,你这样握住我没办法工作的。
他就让我把画架搬到他房间去,说那样的话他就可以随时在我身边了。我不同意,他就绝食抗争。
他闹得我很烦,坚决不理他,死活不妥协,他深知我的性格是越压越勇那种,便不敢再为难我,他的那些条件全部不了了之,只是跟我跟得更紧。
我心情好的时候不和他一般见识,情绪比较恶劣我会吼他不要跟着我。他也不回些受,就和没听见似的,该怎么跟还是怎么跟,我行我素。
一天我回来的有点晚,大哥在魏清风卧室里,我开门进来他们没有听到。
那天出校门时,看到一个小贩推着车子卖新鲜的车厘子,又大又红,香气袭人,颜色像宝石一样漂亮,我看着喜欢就买了两斤。
本想和大哥显摆一下我的水果,却在门缝里看到他们兄弟二人在很严肃的谈话。
大哥背对着我,看不见脸色,迎门坐着的魏清风垂着头,很淡漠。
房间里气氛很紧张,显然谈话进行得并不顺利。
“清风,你受伤是哥的责任,不要扯上小月。为了你,她心理压力特别大,人也瘦得厉害。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就不要再折磨她了,让她快快乐乐的好不好?算哥求你。”
“哥你不用说那么多,我明白,你不就是喜欢她,不想让我和她在一起吗?可我这样子是谁害的,我为了谁?行,不在一起也行,那你们把眼睛和腿还给我,你能吗?不能就别说这些话,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我。
你们相爱不能相守,觉得苦。我呢,我生活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就不苦吗?都说心疼我,照顾我,心疼我为什么要让我放弃小月,你喜欢,我也喜欢啊。我还和她有婚约呢,也没见你避嫌啊。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没什么对不起你。”
“清风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是你哥,我比谁都希望你好。做不到的事情我很难过,可这不是你折磨小月的借口。看着她每天沉浸在痛苦和自责中不能自拔,你就不心疼吗?”
“哼,我看不见。”
“你......清风,你讲一点道理吧。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强迫就能留住的。你这样,会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
“痛苦就痛苦,三个人一起痛苦总要好过我一个人捱。”魏清风这是破罐子破摔。
“哥知道你怨,事情的起因是我,你要怨就怨我一个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我做得到,都会满足你,就是不要牵扯小月。清风,你放开她吧,哥求你。”
“小月是我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哥高大的身躯微微的摇晃,双手抱住头,发出痛苦绝望的悲鸣。
我能想象得到大哥的崩溃。
这样的谈话,这段时间大哥和魏清风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只是我撞到了就三次,每次都以这种方式收场。
魏清风伤害别人从来一击即中、不遗余力,那年中秋是,现在也是。
大哥从来是雷厉风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