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看向时蓁蓁。
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
陆绎知饶有兴味地看着时蓁蓁,似乎也很少看到这么自私的女人,忽的,生了兴趣,抽出一把匕首,冲着时蓁蓁走过去,刀尖在她脸脖子上缓缓滑去。
时蓁蓁哭声停止,不敢动弹,一脸恐惧。
忽的,刀尖往下滑去,一勾。
绑在身上的绳子松开,滑下来。
时蓁蓁一怔,不明白陆绎知是什么意思,并不认为他是想放了自己,大气不敢喘。
陆绎知将刀把反手送进她掌心,又冲着助手打了个手势。
助手过去,将南嫣也松了绑。
陆绎知大笑:
“这样吧,你们谁能先割下对方的头发,谁就能活下来。”
“被先割下头发的那个,对不起了,直接丢进海里。”
时蓁蓁一个冷战。
南嫣额头上也沁出汗。
这个陆绎知,真的很变态!
这是想玩坐山观虎斗的游戏吗?
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蓁蓁竟已举着刀扑过来,想要抓住她的头发!
南嫣身子一偏,滚落在地上,咬牙:
“你蠢吗?他只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玩我们而已!你就算赢了,到最后,他还是不会放过你!”
时蓁蓁却不管那么多。
只要有一线生机,做什么都行。
她虽然想当傅太太,但并不想因此搭上宝贵的性命!
她举起刀,继续朝南嫣的头发扎下去。
南嫣再次滚到一边,避开了。
时蓁蓁又扑了个空。
陆绎知在旁边拖了张沙发坐下来,对着时蓁蓁摇头:“看来你不行啊,给你机会都把握不住。”
一旁,助手低声说:“少爷,您给了时蓁蓁刀,没给南嫣,这不公平吧……”
陆绎知笑了笑,笑意却透出几分苍凉:
“公平?这世界上几时有公平?”
小时候,在中东讨生活,他不也是这样,像个贱畜似的,被人用鞭子棍子打来打去?
有一次,有个石油主让他和另一个奴隶打架,打赢的那个才有饭吃。
当时的他,才十二岁,瘦弱不堪。
而那个奴隶,是个身高185、浑身肌肉、毛发浓密的成年男人。
这难道又公平吗?
后来,遇到了陆晋,日子才好了。
但铭刻在骨子里的血腥,对残酷岁月的记忆,却经年未散。
时蓁蓁听到陆绎知的话,杀红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母狮般的嘶吼,攥住刀,用力扑倒了南嫣,将她压在身下,举起刀朝她头发插下去——
这一次,刀尖正好插入南嫣发丝之间。
南嫣不能动弹,只看见时蓁蓁乌青着脸,手腕动作,想要割断自己的头发。
头皮传来发丝拉扯的刺痛。
刀尖只差一寸,就能直接剖开她的脑袋……
时蓁蓁心思狠狠一动——
其实,这种状况,就算杀了南嫣,到时候,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吧?
她到时候可以跟警察说,是陆绎知这个疯子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