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蓁蓁眼泪无声流出来,捂住脸颊,小声抽泣:
“对不起,阿澈,我实在忍不住,想私下看看他,本来并不准备现身。”
“发现有人伤害他,我才过去护住他。”
裴澈怀疑地看着她:“你是真的不准备现身吗?”
“我发誓,阿澈,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她举起两只手指,泪盈盈仰起脸看向弟弟,“那会儿情况很危险,我真的也是一时心急,才会扑过去……”
许是牵扯到了腰上的伤,呻吟了一声,弯下腰。
裴澈一惊,再不好责怪:“是不是伤口又疼?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了,”时蓁蓁见他还是紧张关心自己,舒了口气,泪光盈盈:“阿澈,你信姐姐吗?”
裴澈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终于,将她扶下去躺好:“那现在你和傅淮深已经见面了,南嫣也知道了,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时蓁蓁故意一惊:“啊?南嫣知道了?”
“她和我一起来医院的,刚刚看到你和傅淮深在一起了。”
时蓁蓁抬起脸:“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南嫣的。傅淮深这才在医院陪我,纯粹是因为我为他受伤。我绝不会缠着他的。”
裴澈目光澄澈看着她:“但愿如此。”
傅淮深回青湖小区时,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
刚进门,看见电视机还开着。
南嫣抱着个娃娃,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那娃娃,正是他从R国带回来给她当礼物的。
她当时说这种东瀛玩偶很吓人,平日塞在柜子里。
今天却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他忽然心里涌上些从没有过的内疚,走过去,拿起遥控,关上电视,又轻柔地从她怀里抽出娃娃。
一瞬间,南嫣醒了,看见他回了,一个激灵,站起身,却被他轻摁下去:“一直在等着我?”
她点头。
他顺手揉了一把她疲惫的小脸:“先进去睡吧。”
她没走:“大叔,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医院,到底是谁生病了?”
傅淮深顿了顿,知道今天不跟她说清楚是不行了,拉了张椅子,坐到她面前:
“是蓁蓁。”
南嫣见他没有瞒着自己,心里反而有些失落。
她竟是有那么一点希望他能骗自己。
这样,她和他的婚姻,或许还能继续维持长久一点。
她振作精神,强行挤出个微笑:“恭喜你,如愿以偿,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人。”
他见她不吵不闹,反而还冲自己笑,心情莫名暗了一暗,俄顷,恢复情绪:
“她是你那个老同学裴澈同父异母的姐姐,你应该也认识。”
她点头:“嗯,她回国后,我们见过一次。……不过,她怎么会进医院?”
他几句简单带过:“有人想要刺伤我,她为了护住我,被刺了一刀。”
南嫣吓了一跳:“有人想刺伤你?为什么?什么人?”
他没多说什么:“不清楚,疯子吧,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幸好南嫣没多问了,上下打量他起来:“你没事吧?”
他将她的手臂一捉,扯过来,抵在自己胸口:“要自己摸摸看吗。”
她脸一热,下意识抽回手,又褪去热度,问:“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在医院陪着她,是吗。”
傅淮深不置可否,表情说明一切。
南嫣心头滚起莫名的一股涩,又下定决心,说:
“大叔,你现在已经找到你的白月光了。要是你想离婚,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这边没问题的。”
与其等他主动提出来,不如她自觉一点吧。
反正这一天是迟早的事,她也准备好了。
他和自己结婚,帮了自己不少。足够了。
傅淮深眉心落下不可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