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陆钟笙浑身绷紧，双手攥紧成拳，手背捏得咯咯作响。
他丢下宋一念，拿起车钥匙就下了楼。
宋一念没有追出去，刚才陆钟笙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算是表态了。
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走了两步，双腿一软，便直接跌倒在床上。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将脸埋进抱枕里，恨不能用这个小小的抱枕，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起来。
这一夜，十分难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到第二天早上的。
到了公司，她发现公司的气氛已经变了，人心惶惶，都感觉好像天要塌下来了。
谁都没有料到，偌大的时光集团，号称行业前三的大企业，竟然一夜之间出了这么大的事。
报纸上到处都在报道这件事，贺时煜平时很少上新闻，但这一次上得着实不怎么光彩。
公关部门已经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接不完的电话，做不完的事。
更别提那些端着摄像机，恨不得天下大乱，一直守在门口的记者们。
直到这天下午，宋一念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她以为是骚扰电话，无心应对，直接将对方掐断。
但很快，对方又打了过来。
这次她终于接了电话：“喂？”
“宋一念，是我。”
乍一听见贺时煜的声音，宋一念欣喜得心脏狂跳，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依然有些压不住兴奋。
她压低了嗓音，悄声道：“贺总，你是不是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嗯。”
大概是因为一夜没合眼，贺时煜的状态显得十分疲倦。
他说：“但公司还要继续接受税务局的调查。宋一念，我们能谈一谈吗？”
“好，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见你。”
猜到他不可能马上回公司，宋一念要了贺时煜的地址。
贺时煜给宋一念的地址，就在公司附近一个高档小区。
宋一念也知道这个小区，C城为数不多的品质极高的大平层，贺时煜在这里有自己的房产。
他的房子在其中一栋的顶层，宋一念到了之后，轻轻敲了房门。
不一会儿，贺时煜来开了门。
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还有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他还穿着昨天被带走时的那一套西装，和走的时候不同，那套西装已经布满了明显的褶皱，这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坐下后，他开门见山地说：“没想到吧，时光集团居然会有税务问题。”
他自嘲一笑：“事实上，连我都没有想到。”
宋一念愣了愣，贺时煜这是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