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微微挑眉,大抵猜到宋一念要问的和陆钟笙有关,便点了点头,表情郑重。
“没问题,你问吧。”
宋一念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做足了思想准备后,这才把堵在心里良久的一个问题,给问出了口。
“奶奶,如果没有当年您许下我和钟笙的婚约,您还会阻止钟笙和杜小姐在一起吗?”
宋一念也曾扪心自问,难道真是她的存在,阻碍了陆钟笙和杜思优的幸福?如果当年不是陆老太太许下了她和陆钟笙的婚约,或许他和杜思优早就结婚生子了。
见到她眼底的凄凉和失落,陆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悉心地替她把耳边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
“念念,奶奶承认,当初的确是我以身体为由,逼着钟笙娶了你。可即便没有你,我和钟笙爸妈都不会答应他和杜思优在一起的。”
“为什么?”宋一念愣了愣。
陆老太太眼底浮现出一抹冷厉和威仪,正色道:“那个女人,娶不得!”
宋一念讶然,心中满是迷惑,不知道陆老太太为何得出这个结论,但她知道,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从来都不糊涂。
相反地,陆家正是因为陆老太太的坐镇,才能兴旺了这几十年。
所以,她不同意陆钟笙和杜思优在一起,一定有她的理由。
正思忖着,双手再一次被陆老太太紧紧地握住。
“念念,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虽然我是真心想娶你做孙媳妇,可当初对钟笙那小子的手段确实强硬了一些,才让他对这桩婚事抵触心这么大,也导致他迁怒于你。”
“每次看见你们两个年轻人回老宅来,表面上恩恩爱爱,其实我都懂,我心里明白,你俩是在演戏呢,怕惹我不开心,对不对?哎,其实我都知道的……”
陆老太太摇了摇头,似是满脸后悔,又有几分落寞。
“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当初我是不是不该自作主张,安排这门婚事,这是既耽误了孙子,也害了你啊。念念,因为这个事,你也怪过奶奶吧?”
宋一念闻言,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反手紧握住老太太的手,道:“奶奶,您别这么想,我从没有怪过您,我感激您都来不及呢。”
要不是奶奶坚持履行婚约,她和陆钟笙何来两年的朝夕相处?
恐怕直到现在,陆钟笙都只能是埋藏在心里的小美好,更遑论是和他同住屋檐下,同睡一张床,同吃一张桌……
两年的婚姻,与她来说虽有遗憾,却并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她也算是曾经拥有过他两年。
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偶尔想起与他的那些点点滴滴,也算是一场美丽的梦境了。
和陆老太太道过别,宋一念坐上了陆钟笙的迈巴赫。
望着窗外的那条小河,她再一次想起和陆老太太的那一番对话,心里的郁结慢慢打开,仰起头望向洒满阳光的窗外。
……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后座上,陆钟笙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在母亲钟离的强烈要求下,宋一念今天换下了昨日的裤装,穿着的是一条香奈儿的粉紫色短款洋装。
这样粉嫩的色调衬托得她肌肤似雪,白嫩得像是要掐出水。脚下穿了一条薄薄的丝-袜,露出纤细清瘦的小腿,线条非常完美,令人有种想要忍不住握住的冲动……
陆钟笙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带。
怎么回事,浑身有些发热,是天气升温的缘故吗?
“刘师傅,开一下空调。”他出声发话了。
宋一念扭头错愕地瞪向他,眼神令陆钟笙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轻咳了咳,别开目光,说:“你不觉得有点热吗?”
“热吗?”宋一念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