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不能动”，元沐泪意又徐徐而起。
他坚持不下去了，小腿酸痛到麻木，意志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消，绝望感数倍放大。
“是你的王为难你吗？”，玉凤生语气不自觉带上怜惜。
“算…算吧……”，元沐一瞬咬破舌头，不知怎的，想和里面的人抱怨，他简直想扇自己，到底怎么了。
玉凤生没有为难元沐，他从桌上人的言语中，得知对方很累很累。
他转头环顾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床单上。
脑子瞬时清明，一个好办法在脑海里乍现，他扔开被子，光溜溜地爬到床沿，揪起床单一角，跪坐起身子，用力一拽。
乳白色的床单被拉起大半，出现许多褶皱，他又爬回床间，将那一团被子破开床帐扔下地。
元沐听到呜轰一声，“夫人，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你是很难受吗？”
“不……不难受”，元沐心脏好像被轻戳了一下。
阉人被身居高位的人冷眉竖眼，也不受平民百姓尊重，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对他们这类人苛刻恶寒。
而里面的贵人没有看不起他，还关心问他难不难受，他感动要命，好像有什么连着，他也不仅仅因为如此而被触动。
玉凤生知道他说谎，明明言语中带有隐忍。
不过他很快把床罩全扯下来，一圈一圈把自己包在里面，当衣服穿。
床帐终于拉开，松松垮垮又宽大的“衣服”，他像被套在里面，显得他更小一只。
“我过，唔……”，去，玉凤生赤脚踩到，扶着床沿站住脚跟，刚迈开腿便开始打颤，跌在地上，像只软脚虾。
“您怎么了？”
他脸红了一下，“没，没事，不用担心。”
心里暗暗给封逸扎小人，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禽兽。
玉凤生泛粉的手给自己捏捏腿，重新勉强站起来，深一步浅一步，扶着腰朝圆桌走去。
不久，一张红润泛泽的脸出现在元沐眼前，玉凤生见他发愣，淡淡笑了笑，“我可以帮你的。”
“谢…谢，您，真是好人”
元沐被那双碧眸深深吸引，脑袋刺疼了一下，剩下剧烈的心跳。
玉凤生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一些话，原以为是做梦，不想真的有个人被他的王捉弄。
“你叫什么名字？”
“啊？元沐”
玉凤生心口处钝痛一下，钉在地上看元沐，久久无法回神。
“您还有什么要问吗？”，元沐轻轻道。
“没…没了，哦对，你等等”
梳妆台在圆桌不远处，玉凤生尽可能速度地过去，拉开抽屉，他拿出一盒胭脂，又忍着腿软回去。
他打开胭脂盒，伸出两只碾磨，沾满沾浓胭脂红。
没有沾胭脂的那只手，抓紧元沐的膝盖，让他的腿定在桌上，涂有胭脂的右手贴着元沐的鞋边游走，将深红色深深地留在桌面上。
另一条一样的步骤，再重复一次。
元沐一开始还疑惑，慢慢反应过来，感激地要掉金豆子，“谢谢，谢谢夫人，”
“没什么的”，玉凤生将人扶起来，想了一下，补充道：“我非妻非妾，不能唤作夫人”
中原和草原的礼法不同，早年封逸给他科普过。
“那该唤您什么？”
玉凤生腰实在酸疼，坐下后问：“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奴…奴才惶恐”，元沐腰背挺直，看清楚那是一张怎样一副独美的面庞。
看起来完全不像为钱财而撒谎的人，昨天肯定是九公主使坏。
玉凤生挠头傻笑，“我叫玉凤生”，抬眼敛出一座城的春意，元沐闹了个大红脸。
玉凤生没架子，对其他人总是很腼腆，他不太在意尊卑，打心底没有奴才和主子的观念，所以碧眸看起来一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