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香味散开,钻进玉凤生的鼻子里,他嘴巴动了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张忠惊得向后踉跄几步,把烧鸡放到桌子上,悄声嘀咕:“大白天吓人。”
玉凤生发丝散乱,乌长的浓发如瀑落在身上,瞌睡地揉眼睛,“这是哪?”
炕上只铺了一层薄褥,玉凤生睡过后像被人打了一顿,睡惯软乎乎地床榻,再睡炕会很不适应。
迷迷糊糊地样子像只金丝熊,张忠出声道:“你醒了吗?”
“嗯—”,玉凤生点点头,睁开眼,眼前模糊不清,脑袋晕乎乎的。
张忠在玉凤生面前上下摆手,“喂,醒醒,眼睛睁大。”
玉凤生听到陌生的声音贴在耳际,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视线终于晴明,侧头和张忠来了个对视,惊讶地问:“你是谁?”
“你的眼睛是绿的?”,张忠也惊讶地后撤身体。
玉凤生磕磕巴巴地回话:“对…对,我的眼睛,一直是,绿色的,但,不是,坏人。”
张忠讪讪地笑了笑,“我知道,就是觉得还怪新奇,怪好看的。”
咕噜咕噜——
玉凤生的肚子不应时的叫嚣。
“哦,对了,我爹让我专门给你带了只烤鸡,就在桌上。”,张忠侧过身体,给玉凤生指了指桌上的烧鸡。
“给我的吗?这是哪儿啊?”,玉凤生小心试探地问。
“奥,忘说了,我这记性”,张忠拍了下自己脑门,“我和我爹昨天打更碰到你躺在地上,然后就把你带回来了,这是我家。”
玉凤生心里的疑虑打消,张忠雄壮魁梧,面上和善,浑厚的嗓音容易让人信任。
“你快点儿吃去吧”
玉凤生道谢后掀开花被子,赤脚下地,迅速坐到桌旁,焦黄喷香的烤鸡,狼吞虎咽地吃。
张忠跟着坐在他旁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唔,玉凤生。”
“嗯,你慢点儿吃,小心噎着。”,张忠贴心地给玉凤生倒了一杯茶水。
张忠看他吃得挺香,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你知道现在在哪儿吗?你不怕我是坏人?”
玉凤生嘴里塞满肉,腮帮子鼓鼓的,快速咀嚼,艰难咽下,转过头说:“我不怎么怕死,死之前当个饱死鬼,挺好的。”
“你不怕死?看你不是中原人,江湖规矩,救人不问来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玉凤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从越天恒身边逃走后,那些痛苦离他越来越远,还遇到封逸,对他也好,虽然封逸图他的脸。
之后的每一天都浑浑噩噩的,要说有什么打算,回去找封逸?不现实,这张脸总有枯竭皱老的时候,到时候哪里是他的归宿呢?
玉凤生垂头扒拉鸡架骨,发出哀叹,“我不知道,反正无家可归,能活一天算一天。”
张忠安慰道,“别啊,小兄弟,你跟着我爹学医吧,虽然我爹的医术还达不到让人起死回生之效,但和宫里的太医比起,绝对是不差的。”
玉凤生抬头,激动地确认,“真的吗?我可以跟着你爹学医术。”
张忠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过玉凤生,“当然是真的,我家还有个中药铺子,你学成过去帮忙,天天能吃到烤鸡。”
玉凤生一双凤眸,重新装满希望,碧绿透彻的眼里攒着光,“我一定好好学,谢谢大哥,对了,我还不知道大哥你叫啥呢?”
“我叫张忠,你以后叫我张大哥就成”
两人很快熟络起来,玉凤生也不认生,只差两碗酒,三炷香,一座关公像,就能结拜兄弟了。
在封逸的控制下,玉凤生很少能接触陌生人,两年来,交朋友是一种奢望,送饭的人因为他身份特殊,一句话都不说,放下饭菜闷头走了去。
谈话间,已经是晌午,门外张忠的大姐敲门,“忠哥儿,你在吗?”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