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纤凝默默走开,端着饺子,推开少年的房门,一个黑乎乎的人正蹲在椅子上,玩着一颗玻璃珠。
她轻手轻脚却还是被发现,小黑像个野兽,对她龇牙咧嘴。
“你耳朵这么灵?这都能被发现。”
随后将饺子放到他面前,“吃吧!我不是坏人。”
小黑直接用手抓起,把饺子都弄成黑的,许纤凝拍开他的手。
“你都把饺子弄黑了,还怎么吃。”
眼前的美味让他继续伸手,许纤凝无奈,只能拿起筷子夹住一个。
“张嘴,我喂你。”
小黑张着嘴,等食物进入,一个接一个没多久就吃完了。
看着等待食物的小黑,许纤凝只能解释:你已经吃的够多了,明天再吃。
少年至今未醒,她有点担心他会饿死。
倒了壶茶扶着少年灌水,小黑以为是吃的,学着她倒,只不过没有倒入杯中,水顺着他脸颊落下黑珠,他也因为烫叫出声。
“怎么了?你这样喝水不脱层皮才怪,快,用手扇扇,我拿脸巾。”
她,宁安的小魔头如今居然照顾起人来了,许云要是知道,不得夸死她?
一块白布将小黑脸覆盖,要不是她去掀,估计小黑能被憋死。
布黑了,下面是另一副面孔,许纤凝惊喜:小黑!原来你不黑啊?你会说话吗?这小脸真乖。
室内一片寂静,她又失望了,这好不容易有人陪自己,结果他还不会说话。 “来,跟我学!许……….。”
马车内,许纤凝和刘全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神医吗?他这种情况治不了?”
“他这是没学过说话,又不是病,我怎么治?你一点点教他,叫你随便捡人。”
中间的小黑听谁说话就把头偏向那边,对声音敏感。
“哼!他正好跟我一起,接受母亲的熏陶。”
有小黑在,不信母亲只教训自己。
“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是多背点书实在。”
梅树对酌,已过数日,除夕落幕,纤凝也已回到宁安,那个处处有她顽劣痕迹的地方, 许云一袭红衣,拿着树枝,在小黑和她之间来回晃荡,写卷子的手都有些抖。
“娘~你别晃了,影响我写药材。”
“别找借口,也不知道昨天谁信誓旦旦说自己记完了,小黑,你不要跟她学,昂!”
自从小黑和小白来到这个家,她是彻底失宠了,母亲偏爱小黑,父亲欲教小白。
“唉!终究是没有爱了。”
小黑把卷子放在她面前,她用余视瞥了眼母亲,确定正在收拾刚回来的父亲,火速抄了起来。
本以为有小黑,母亲就会把注意力转移,结果小黑聪明的很,不仅短时间学会了说话,这记药材也比自己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抄的起劲,一股很小的力扯住她白色衣裙。
“和尚过来了。”
和尚?什么和尚?
许纤凝抬头,正好与小白对视上。
舒了口气对小黑道:他不是和尚,只是受伤才剃发的,他有名字。
“我叫小白,你个煤球。”
“你才是煤球!”
“你一身黑,叫你煤球没毛病。”
两人的争吵声引起刘全注意,他借此转移许云注意。
“他们吵起来了,待会说不定要动手,快去劝一下。”
许纤凝把卷子丢回,却正好被许云看到。
带着笑意的眼睛最终没有融化她那颗冰冷的心,与小黑一起站在暖阳下,对视一眼,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别,这得怪小白,是他害的我俩。”
这眼神像是要找自己讨公道一样,她承受不起。
“我要换衣服。”
刚捡他时骨瘦如柴,如今长了不少竟比自己还高,脸依旧有些稚嫩,撒娇冲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