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初雪若花,扶摇无情,吹落树梢上最后一片枯叶。
它随风而动,终是落在一片鲜红,少年满脸是血,破烂的衣服露出几处雪白,他时不时吐出的雾气证明了人还活着,地上的血从枯叶处,一直延到树下,是他挣扎的痕迹,即使拼尽全力,他依旧无法逃脱被雪覆盖的命运。
“兔崽子!跑啊,看我怎么打断你的腿。”
少年喘着气,用那双凌厉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的壮汉。
“瞪什么?想去地下找你那弟弟?”
“老大,已经死了一个,这个要再死的话就没人干活了。”
壮汉挑衅的看着少年。
“打断腿,带回去。”
惨叫声惊动栖息的飞鸟,也唤回树下少年的意识,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哥……哥哥。”
“什么?”
刚刚听到惨叫声,跟着父亲出来送货的许纤凝立马喊停,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加之身穿灰白棉衣,活像一只兔子。
本来父亲不让入林,可她直接略过,径直朝林中,没多久便看到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他,离得还有距离,所以没听清他的话,面对这个伤者,她没有丝毫害怕,凑到他面前,想听清。
“哎呦!我的凝儿嘞!当心点,车上有暖炉,你干嘛非跑林子里?”
刘全跟在后面,看到大滩血迹也不管鞋子,一步一个雪坑朝她跑去。
“乖女儿!你别动,大师说了,除夕沾血会惹祸。”
许纤凝转身,冲他叫道:你快点!他好像要不行了。
积雪太厚,刘全只能一跳一跳的,到她面前时嘴里不断呼出大片雾气,看得出他是真的用力了。
“爹!快看看他。”
得到女儿的信号,他蹲下,撑开少年的眼皮,确认还有意识,立马抱起。
“还有救,我得把他抱到车上,你去让福叔把药箱准备好,待会要用。”
马车上,刘父大口喘着气,手上的针依旧很稳,为少年缝补伤口,他额头冒着细汗,许纤凝看到他的伤口不由咬紧朱唇。
缝好一些止不住血的口子,刘父才看到门口的她。
“去去去!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看男子身体?”
“你说的,医者不分性别,他怎么样了?”
刘全眼中满是惆怅,就像少年必死无疑。
“他伤的很重,除了身上的,头部这一处才最是要命,药箱给我。”
许纤凝递过一个小盒子,还贴心的把盖子打开,里面形形色色的罐子,刘全熟悉的挑出一瓶,却有些犯难,伤在头部,正好被黑发盖住,要上药就得把头发剪光,可这还未经同意,他不知要不要剪,看出他的顾虑,许纤凝下车,她熟悉的找到装有女子用品的货车,打开箱子。
福叔端着冒热气的铁盆,带着些许疑惑。
“小姐,你需要什么?”
她翻了许久终于找到,拿着剪刀给他展示。
“用这个救命。”
回到车上,不带犹豫,把剪刀递给刘全。
“要剪刀就直说。”
“哈哈,还是女儿了解我。”
许纤凝翻了个白眼,这含沙射影的,确实没几个人能懂他,不过现在她好奇的是这位少年,明明与自己年纪相仿,何故受此重伤?何人如此狠毒?
血附着在发丝,加上寒冷的天气凝聚成块,她扶着少年的头,以便父亲动手,长发尽断,露出惊悚白骨,即便是行医多年的刘全都倒吸凉气,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啧,难办!伤到根本了,往坏想会变成傻子,往好想会失去记忆,凝儿,你把他擦干净些。”
许纤凝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少年白皙皮肤上的血迹被一点点擦掉,他干净的面庞映入眼帘,洗了洗布还想继续帮他擦擦身体。
“行了行了,我心中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