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江文生一路抱着安乔去挂号,老同学金律师也跟着忙前忙后。
等坐到会诊室前等待时,安乔过意不去,正想提醒他可以让金律师先走时,江文生已经开口:“对了,你一会不是还要去见个客户么?”他看看表,“都这个点了,赶紧去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金律师极有眼色,“行,我就先走了,不给你们帮倒忙啦!”男人笑眯眯地,像个笑面虎,“弟妹啊,那我们……回见!”
弟妹?谁啊?不会是喊她吧?
可是除了她,这里也没有第二个女人啊!
他正在跟她招手,这时候不搭腔,说不过去,刚刚他还挂号、缴费帮她跑上跑下忙了一大圈……
“金、金律师回见!”
他都退到门口了,她总不至于因为一个玩笑的称呼而拉着人家解释一通。反正以后再碰面的机会也不大,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碰到,玩笑也好,误会也罢,算了!都由他去吧!
金律师无声与自己兄弟交换了个眼神,退出去。
江文生低头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她温顺地抬头看向门口,脸上挂着合乎时宜的微笑,不仔细看,压根察觉不出她的羞窘。
她对弟妹这个称呼,似乎没那么抗拒,不然不会连反驳一下都没有。
江文生唇角微微扬起,看她的眼神更加柔和。
门诊室里,医生检查了安乔双膝,“要做个X射线和磁共振。”
江文生又将安乔抱去拍片室。
拍片室离得有些远,男人抱了没一会就有点吃力,胳膊受不住,腰也有点酸。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勉强忍着。
安乔不是傻子,膝下的力道明显在减弱,身子下沉她不会感觉不出来。
“路还挺远的,要不你把我先放下来,去借辆轮椅?”
只是,这样说,会不会让他感觉自尊受辱?
悄悄仰头。
男人下巴线条很柔和,哪怕憋着劲,也没有锋利的棱角。
此刻,他鬓角有汗,带着微微的湿意……
“好!”
意外地,他嗓音温润,并没有抗拒。
观察四周,江文生抱着她向一旁的紫藤花架走去。
那里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太阳晒不到,而微风又正好。
“你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行吗?”他将她放在石凳上,眼神清浅又温柔,“我去去就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刻意渲染,花架下的气氛很旖旎,也很诡异。
微风袭来,带着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儿,安乔不自在地别开眼。
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当下的境况,她无法拒绝。
江文生满意地离去。
路口拐角,经营着一家便利店,来来往往的顾客很多。
江文生一路匆忙,这会儿感觉有些渴,想必她也是一样吧?
他失笑,走进去,“老板,两瓶水。”
拎着结过账的袋子,江文生快步往回走。
紫藤花架下,她依然静静坐着,只是脸上表情已不像他走时那般从容自然,眉头微微蹙着,难以忍受的模样,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或坐或站,挨着她。
“小姑娘,没家人陪啊?怎么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里?”
安乔冷着脸,低头把玩着手机,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你看你,没事搞人家姑娘干嘛?”
说话的人,故意提高了‘搞’字的音量,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有人接腔,坏笑,“就是,你看你,搞得人家也不爽!”
“……”
三四十岁的男人,嘴里的话题因为多了个漂亮女人,而变得不怎么干净,笑容也很有深意。
安乔知道,这时候开腔简直就是自找其辱!
她敛神,不知道江文生借到轮椅了没有?在不在往回走?也不知道她还要忍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