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生沉默。
明知她不会答应,但还是不死心地邀请,“好不容易在外地相遇,明天一起吃个饭?”
作为女人,一个男人若总这样的无事献殷勤,安乔想,她还是懂的。
“再说吧!”她很忙,不晓得能不能抽出时间。
况且,她对他没意思,更没有想法,就不必要牵扯着人家,以免耽误了他良机。
“好吧。”他略略失落。
这是她的婉拒,他懂。
安乔花了些时间,打听到安国松确实曾经跟苗玉兰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沈美香去世,安国松失踪,仅凭苗玉兰的片面之词就断定那孩子是安家的血脉,未免太过草率。
毕竟那些年,苗玉兰一直从事着并不光彩的工作,除了小叔,她还有其他男人,谁也不能保证,那孩子就一定是安家的。
再者,“就算你孩子是安家的,房子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是她爸妈生前唯一的财产,就凭这女人闻风而动的本事,她有理由相信,她不会不清楚。
“什么叫跟我们没关系?”苗玉兰拔高音量,引得小吃店的人都侧目过来。她脸上丝毫不见窘色,反倒因为曾经的无心插柳柳成荫而自鸣得意,她捏着嗓子冷笑,“我告诉你,这孩子你们安家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安乔始终平静的脸上这才带了一丝厌恶。
她平铺直叙,“安家不是高门大户,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了。你就是想孩子认祖归宗,我也提供不了场地,更没办法让他有供奉灵牌的机会。”
言外之意,他们单纯的想要认祖归宗,她并不反对。
苗玉兰哪里会听不懂她的画外音,懒得跟她装。
她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别看这丫头片子在她面前装得人五人六,挺像那么回事儿,其实这些年混得并不怎么样。听说孤儿寡母的,还没她当年风光。她好歹能从别个男人身上讨点油水回来,这丫头呢,听说从小就犟,仗着有几分姿色,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典型的公主心丫鬟命!
苗玉兰冷哼一声,“你少在这儿给我打花腔,这房子你要卖可以,一人一半,咱凡事儿好商量,否则你想要卖房?呵!门儿都没有!”
安乔睨她一眼。
这女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不会是个省油的灯!
她还得压压心思,再套套她的话才行!
比起一直生活在小县城里,没出去过的苗玉兰,安乔多少算是见过世面的。她稳着情绪,声音不疾不徐,“今天之所以约你来,并不是想要跟你商量。”
她不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不会被人吓一吓就惊慌失措。
她也曾在人类金字塔的最底层里苦苦挣扎,也许现在依然还是如此。
她明白为斗米而折腰的无奈和凄凉,看过太多利益面前人性丑恶的嘴脸。
所以她的这套房子,她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是她的,她一分都不会让人拿去。
她自认对人性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刻、透彻。果然,苗玉兰听了这话跳起来。
“你这话什么什么意思?”让她来,就是让她听这些的吗?她休想!
安乔淡淡瞥她。
视线里妇人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鼻子大吼,姿态很像是喷气的茶壶,一副想干架的样子
“苗女士,你不用激动。”安乔喝了口柠檬水,示意她坐下,“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理解。既然你想要来分房子,想必前因后果也已经很清楚了。这样的话,站在我的立场,我需要了解些情况,才能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哼!”苗玉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这还差不多!”
安乔敛了敛神,承认:“我想起来了,上初中那会儿,我的确见过你,当时你跟小叔在一块——”
“行了行了!”苗玉兰摆手,“又不是来跟你叙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