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羡之听着从她口中说出的“师兄”二字便止不住的头疼。
当下没有半分犹豫,径直便回绝了她所有的话语:“该走了。”
“可是师兄,卯时真的太早了!!”
卑微如白暖暖,对着他双手合十,试图用彩虹屁感化他:“我们大师兄最是风流倜傥淑人君子了,对于我这么点小小小小的要求定然是不会为难的嘛~是吧是吧?”
傅羡之淡着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半晌,他才道:“一切都是为了查清事由,宋师妹。”
最后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白暖暖合理地怀疑傅羡之他是在报复自己!
气炸了。
寒风陡峭,白暖暖又急又气,冷不防的便抽吸了两声。
双手抱臂,感觉到了些冷意。
分明是不想管她的。
傅羡之心想。
可看着她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鼻子,抖着身子试图抵御寒风的样子,他心头没由来地一紧。
肩上陡然一重,那点子寒意突然便被遮挡住了大半。
白暖暖讶异地抬了头,看着面无表情地将黑色狐裘大氅披在自己身上的傅羡之。
不说话,却给她系了个漂亮灵巧的蝴蝶结。
白暖暖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又看了眼那蝴蝶结。
关于大师兄的形象,突然就变得有些幻灭了……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傅羡之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站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回道:“突然就明白什么叫做‘长兄如父’了!”
傅羡之有那么一口气差点就这么没提上来。
生活不易,白暖暖被傅羡之冷着张脸扔回侯府大门后,她又悄咪咪地绕到了后门,连夜就翻了个墙。
拍拍自己裙角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尘,撤了身上的法诀,便往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九曲八弯,绕过一弯凉湖,便是她生活了七八年的棠梨院。
不仅落英缤纷,枝繁叶茂,院子后头还特意栽种了不少药草。
很好,药修人设永不倒!
她刚这么自娱自乐地想着,眼前一道白光迅速闪过,下一瞬怀抱里突然撞进了个小东西。
“主~~人~~”
瞧这糟糕的拐音。
小麻雀眼泪婆娑,四下乱窜,也不知道扑棱飞到了哪里去,就连自己的翅膀羽毛都给生生豁了个口子。
带有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白暖暖抬脚就要往内屋走去:“你怎么了?”
一副惊吓过度的害怕模样。
“吧唧”一下,小麻雀直直地便在白暖暖的手心里,把自己努力团成了个球,嘤咛了一声。
可把白暖暖给整不会了。
心里嘀咕两声,伸手便推开了朱红色房门。
一息之间,小麻雀浑身抖动的频率愈发频繁了。
绕过山水金纹屏风,看着好整以暇地占据着她床头的小狼,白暖暖低下头看了眼小麻雀,突然就顿悟了。
神兽嘛!
白雀也是兽类,害怕也很正常。
只是现在这只占据她床头的神兽大爷,心情好像有点不大对。
就那么安静慵懒地趴着,听到了声响也只是冷淡地扫来了一眼,便转了回去。
雪白蓬松的尾巴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地动了两下,幅度不大,却晃得白暖暖意外的有些眼花。
很显然,在她手心里的小麻雀抖得更厉害了。
出于好意,白暖暖特意问了它一声:“要不先回空间里休息休息?”
没有半点犹豫,团成一团的小麻雀便发了声:“啾!”
简短,且有力。
下一瞬,小麻雀消失不见。
白暖暖回过神来,往床榻边走了两步,叉着腰拧着眉,看着在她床榻上作威作福的白泽。
“起来,我带你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