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夫人的话题转变得快，从夏郡王的婚事绕回到了齐夫人家大公子的婚事。
李夫人坐在边上，微微笑着，一直听着她们讲，自己却不说话。
一开始，林绣只以为李夫人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小的，有些放不开，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了李夫人笑容有些勉强。
江夫人叹了口气，拉起李夫人的手拍了拍：“妹妹，你现在还年轻，不过二十六七，还会有孩子的。”
李夫人摇摇头，嗓音发涩：“江姐姐，我没事，是我打扰到你们雅兴了。”
江夫人不满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说着看向林绣，目光诚挚：“林夫人，今日邀你过来，还有一事请你帮忙。”
林绣放下茶杯，侧头道：“什么事，你说。”
“我昨日见你在长公主府出手救人，知你医术高明，想请你帮忙看看苑儿的身子。”
江夫人一向为人坦诚，她刚才聊起孩子的事情也是发自内心，一时兴起，聊得来便越说越多，所以一时忽略了李夫人的感受，这会她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苑儿是李夫人的闺名，李夫人愣了片刻，也望向了林绣。
林绣开口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李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她犹豫了一会，才慢慢地把手伸了出来。
林绣搭上她的脉搏，面色淡淡的。
等林绣收回手，李夫人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我还能生孩子吗？”
江夫人和齐夫人也有些紧张看了过来。
林绣轻笑，反问道：“为什么不能生？”
“可……”李夫人面露疑惑，之前那些老大夫都说她之前小产伤了身体，难以生育了，怎么林绣这语气像是认为她还能生孩子。
李夫人欲言又止，对林绣的反问倒没有生出不满，她这两年都接受这个事情了。
林绣睨了李夫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之前有过一次小产，而且应当是月份较大，害了身体。”
李夫人下唇抖动，红了眼眶，点点头。
江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初苑儿已经怀孕七月了，那是个成形的女胎……因着那一次伤了身体，这么多年一直未成有孕。”
林绣看着李夫人，柔声说道：“我给你开一副药，你按时每天喝两道，先喝一个月，看看效果。不用担心，你现在的身体很好，没有问题，会有孩子的。”
林绣的声音柔软，却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坚定。
“好好”李夫人连连点头，看到了希望的她，望着林绣的眸中满是感激。
江夫人拍手：“妹妹放心，林夫人医术那么高明，你一定能怀孩子的。”
李夫人也感激地看向了江夫人：“多谢林姐姐，江姐姐。”
林绣笑笑，“等你怀上了孩子，再来谢我也不迟啊。”
李夫人羞红了脸，扬起拳头轻轻地锤在了林绣肩膀上，一点都不痛，柔柔的。
林绣暗道，这李大人真是好福气，李夫人一颦一笑间，皆是潋滟婉转的风情。
江夫人双眼眨巴眨巴地望着林绣，嗓音软软的：“林夫人……”
林绣身体向后一仰，勾了勾唇：“嗯？”
她的声音慵懒，似是午后在暖阳底下晒太阳的小猫儿。
“林夫人，你能不能也给我把把脉。”江夫人挽起了袖子，伸到了林绣面前。
林绣瞥了一眼：“行吧，我看看。”
她这会心情好，把个脉也不是难事。
林绣给江夫人把脉的时候，江夫人莫名觉得喉咙发痒，大概就是即便觉得自己身体没有不舒服，可在大夫面前总是会感觉有些不自在。
林绣起了逗弄的心思，手搭在江夫人的脉搏上，停了片刻，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大概是不怕大夫说狠话，就怕大夫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