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夫人膝盖砸到地上,疼得直冒冷汗。
沈夫人的陪嫁李嬷嬷回过神来,立马拦在了沈老婆子身前。
她张开双手,如同老母鸡护犊子似的护住了身后的沈夫人。
沈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沈文安,你就是要我死!也要我死个明白!”
“你养外室,被弹劾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文安嗤笑一声,躺在床上,高高在上地睨了一眼被踹倒在地的妻子,别开了脸。
沈老婆子脸色一横,面目狰狞:“贱妇!你还敢顶嘴!我儿还能冤枉了你不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老婆子说着就推开李嬷嬷,往沈夫人身上扑,尖锐的指甲欲把沈夫人的脸挠破。
沈夫人又气又急,嘴唇都在哆嗦。
她一贯看不过这乡野村妇来的婆婆,可也不曾有动手打她的时候。
她在闺阁时,柳家主母都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
嫁到沈家这些年,沈文安顾忌柳家权势,对沈老婆子多有劝诫,所以她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舒心,平日里就把沈老婆子当个摆设,不理她便是。
如今,竟然敢动手打她!
该死的老虔婆!
沈夫人的眼神如同恶鬼,狠狠瞪向了沈老婆子。
沈老婆子呸了一声。
“好你个贱妇,还敢瞪我!今日便要你知道这沈家到底是谁做主!”她一把脱下了鞋子。
春日里的鞋子厚底,招呼在皮肉上,听到那干脆利落的声音都觉得肉疼。
李嬷嬷原本不敢和沈老婆子动手,毕竟在身份上,沈老婆子是柳芝的婆母,一旦对婆母不敬,传出去对柳氏的名声不好,对柳氏的女儿的名声也会有碍。
可鞋底打在身上,实在太痛,李嬷嬷忍不住,反手打了回去。
“哟嚯!你还敢还手!”沈老婆子眉眼一横,鼻子重重地哼气。
“柳氏,早就知道你对我心有不敬!还敢让你的奶妈子对我动手,真是反了天了!我打死你们两个贱妇!”
沈老婆子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她在自己房间里调教下人,哪一个不是被她收拾得妥妥帖帖。
李嬷嬷这一还手,沈老婆子打得更起劲了。
沈夫人柳氏躲在李嬷嬷身后,有两下没躲开,被沈老婆子用尖锐的指甲刮到了手背,皮肉都给剜去了一块。
房间里的下人,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些都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帮谁都不是。
保不齐为了让他们别乱说话,还会把他们一顿收拾,再发卖了出去。
“够了!”沈夫人一声大喊。
沈老婆子举着鞋底的手,顿了顿。
不过眨眼间,她便吐了口唾沫,大声吼道:“呸!敢对我老婆子大喊大叫,信不信我让文安休了你!”
“你个臭婊子,老婆子我教训你,天经地义!你还敢反抗?看我今日不刮了你的皮!”
沈文安听到沈老婆子的粗鄙之语,皱了皱眉头。
可一想到自己平白挨了责罚,他胸口一口恶气散不出,不如就让母亲做这个恶人,帮他好好教训教训柳氏。
也好让柳氏知道,她到底是嫁到了沈家,应该事事以沈家为先,而不是还想着柳家。
就像当初母亲调教林绣,刚开始林绣不也是敢顶嘴反驳。
后来被母亲收拾了几次就老老实实把林家老宅的地契给拿出来了卖了,不然当时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供他进京赶考。
不过肯定还是收拾得不够狠,让林绣还藏了一手,林家留有余钱没拿出来,害得他进京考试时吃的冷饭,要是林绣把银子都拿出来了,他说不定还能发挥得更好些。
所以,他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帮林绣说话,就应该让母亲好好调教。
这些年来,他碍于柳家权势,已经够纵容柳氏了。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