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也赶紧上前稳住婆母,她对林绣说的赘婿一事也有疑惑想问沈文安。
但此时,她还是更关心女儿的婚事。
他们三人的交谈声,林绣并没有听到。
但瞧着沈婆子从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变成了看着她一脸诡异的笑。
林绣就知道他们肯定没安好心。
沈文安缓缓走到林绣跟前:“绣儿,这些年,你和孩子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有些怨怼我能包容,今后可不能这样了。”
“我们沈家是真心想把你和孩子接回来的,柳氏性子和善,是个好的。”
“等我们的孩子回府后,就是这府里的大小姐了,柳氏为了补偿你们母女这些年的委屈,愿意把你的女儿收为嫡女,当成自己亲生的,还愿意把她女儿的婚约让给你的女儿。”
“绣儿,对方可是侯府之子,你女儿能够嫁过去那是享不尽的福气啊,你也得好好感谢夫人才是,你进府虽然是妾室,夫人也会善待你。”
林绣不怒反笑。
侯府之子?
嫡子还是庶子?
既然有享不尽的福气,那沈夫人的女儿为什么不自己嫁过去?
敢情是因为沈家和侯府有婚约,但沈家不想把女儿嫁过去。
正好昨天沈婆子在街上撞见了她,就想起来他们沈家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所以才想把她们母女接回沈家。
敢打她女儿的主意,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林绣抬脚一踹,冷声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沈文安被踢飞倒地,捂着胸口倒吸冷气,手指如同得了痴呆症似的颤颤巍巍指着林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沈婆子冲到了沈文安面前,赶紧把人扶稳,尖声呼叫道:“儿啊,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她怒吼着瞪向周围沈文安的随身仆从:“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还愣着干嘛!给我打她!打死她!”
仆从回过神来,纷纷朝林绣围了上去。
林绣身姿灵活,左躲右闪,愣是没有让这些仆从近身。
有两个仆从举起长棍往林绣身上招呼,林绣拿起桌子上摆放的青玉花瓶挡在身前。
仆从不敢打碎贵重的花瓶,弄得厅堂乱成一团,也没有伤到林绣一分一毫。
“这是怎么了?”
沈家嫡子沈知柏走进前厅,就愣在了门口。
他看着这乱作一团的厅堂,脸色红一块青一块,语无伦次向旁边男子解释。
“清词,这……这肯定是我父亲在教训不懂事的下人,让你见笑了。”
沈知柏的身侧,站着一位比他个头高些的男子,两人约莫都是十多岁的样子。
被称作‘清词’的男子,一袭青色长袍,面容清秀,与沈知柏相比,他整个人透着一股贵气。
两人一进来——厅内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林绣回头一看,手一松,花瓶砸在了地上。
她讪讪地收回了手。
糟糕。
被抓包了。
沈文安见儿子带了人进来,立即吩咐下人把前厅收拾干净。
他咬牙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痛意,又肉疼地看了眼地上的花瓶碎片,稳了稳心神问道:“知柏啊,这位是?”
沈知柏笑着介绍:“父亲,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讲的林清词。”
沈文安顿时哈哈大笑,刚才的不虞一扫而空。
他听儿子说起过林清词,是沈知柏读书的学府中新来的学生,不到五天就被夫子夸奖有状元之才的少年。
沈知柏所在的学府是沈文安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人送进去的崇文学府。
崇文学府里教书的夫子是教导过皇子的前任太傅。
夫子既然敢直言林清词有状元之才,那林清词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沈文安一直叮嘱儿子要和林清词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