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可有不对?”
士兵丙唾了一口,轻蔑道,“现在真遇上了,他也破除不了白家军战无不胜的威名!”
士兵乙也道:“这倒确实……他啊,之前打的都是弹丸小国,那些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将军,与白家军千差万别……”
“若非他被白家军耍得团团转,没做过一次正确的决策,咱们至于死那么多弟兄?”
“就是!一军之将,居然连粮草都护不住,咱们跟着他便是死路一条!”
“都怪他……”
士兵们越说情绪越激动,纷纷质疑图什的能力,已经没有了对他的尊敬和信任。
这样的议论,并非个例,而是出现在西戎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很快传进了图什的耳中。
经过几次战败,如今的他,眼中已然没有之前的傲然自负,只有阴冷戾气,仿佛变了个人。
“传将令,斩杀所有以下犯上之人!”
“是!”随行士兵应声而出。
“慢着!”
图什眸子微眯,面如凶煞,那神情却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寒。
“命营中所有将士观刑!”
“遵命!”
那士兵低垂着头应下,不敢看图什,背后起了凉意。
就这样,暗地里议论过图什的人,被押在高台之上,当着几万西戎士兵的面,全部斩杀示众。
鲜血喷涌飞溅,甚至有些落在站得近的士兵脸上……
饶是这些粗鲁蛮横惯了的西戎汉子,也未曾见过刀落在战友的脖子上,一时间又惊又惧,好半天回不过神。
但这个法子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从此之后,西戎营地便安静得有些诡异,人人知道,却又人人闭口不言。
然而,西戎军心不稳已是板上钉钉,图什也十分清楚,雷霆之势并不足以真正稳固军心。
再加上没有粮草,大军根本无心再去偷袭安缙军了,原本的拖延之计变得毫无意义……
他犹豫再三,最终咬牙做了决定。
将核心将领召集到营帐,图什直入主题。
“今天夜里出发,攻打灵州。”
蒙特愣住,吞吞吐吐地问:“大帅……怎么是灵州,而非泉河城?”
其他将领也茫然望着图什,他们一直以来接收到的信息,都是主攻泉河城!
“之前为免机密泄露,我未将真正的计划告诉你们。”
图什平静看着众人,“我知道一条通往灵州的密径……只要走那条路,我们便可绕过泉河城,直取灵州!”
“竟真有此路?!”蒙特大喜。
图什眼睛眯了起来:“你这是不信本帅?”
“自然不是!”
蒙特猛烈摇头,生怕引起他的不悦,谄媚道,“末将惊讶于大帅的深谋远虑!若能打到灵州,安缙军又有何惧?!”
“是啊!踏过灵州,安缙国土便如探囊取物!”一旁将士也赶忙附和。
图什方才满意颔首:“既然诸位不反对,那么今夜大军开拔,待到了灵州,那里的村镇定有粮食,弟兄们也可以吃顿饱饭再战!”
“是!大帅英明!”
众人欣喜若狂,想到能够抢夺安缙百姓,便恨不得立即插翅飞过去……
与此同时,安缙军已开始有条不紊地实行计划。
早些时候,安缙大军分出兵力,并未走那条秘密道路,而是绕远路偷偷抵达灵州。
为了不引起西戎密探怀疑,在沈朝颜的建议下,军队使用了乔装的办法,脱下战甲换上布衣,扮作大批流民前往灵州。
灵州太守孟平也在每批士兵抵达后,通过暗道将城中残余老弱转移出城外安置,同时封闭城门,不许除了安缙军以外的任何人进城。
西戎探子无法探知城中情况,每每城中升起炊烟,也以为还是那些老弱和流民留城而居。
所以,直到安缙全部主力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