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送死?!”蒙特亦是道。
图什双目赤红:“我若不追,岂非平白被人当猴耍?!”
整整一夜,他除了像个傻子般来回跑趟,还有什么?
只有杀了白星武,他才能解心头之恨!
“大帅!您仔细想想,白星武究竟意欲何为,莫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呀!”
圣使老者声泪俱下,直直朝图什跪了下去!
这一跪,不止旁观者震惊,连图什都僵立在原地……
要知道,圣使作为西戎特殊的存在,一向只跪可汗,何曾跪过其他人!
老者已是激动难以抑制,痛声道:“大帅,您是我西戎的希望,若您不能识破安缙的诡计,此战如何能胜?!您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啊!”
所有西戎士兵皆跟随跪地,只留图什脸色惨白地独立,呆呆地看着众人。
难道……真的是他狂妄自大?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
不待他回神,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他茫然回眸,便见到浑身是血的一人从马上跌落下来。
“是阿狄克!”
士兵惊叫,连忙上前救人。
图什的心沉了下去,艰难地迈了一步。
“白家军……抢劫粮草……为弟兄们……报仇……”
阿狄克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便昏死过去。
纵然图什已经有所预料,也还是没能承受住打击,脚步一个踉跄。
“什么?!怎么哪里都有白家军?!”
“阿狄克!醒醒!其他弟兄呢?!”
“那可是我们所有的粮草啊!我们怎么办?!”
将士们或恐惧,或震惊,或沉重,无一不陷入混乱中。
图什面色灰败,走到老者面前。
“圣使大人……起来吧。”
“大帅……”老者泪目,“您一定要振作啊!”
图什没再说话,缓缓走入帅帐,背影颓然。
经此一役,安缙再次以极少的损失,获得绝对的胜利。
当西戎粮草车悉数运进安缙大营时,所有将士都喜笑颜开,忍不住欢呼起来。
这可是西戎大军的身家性命啊,就这样进了安缙士兵的肚子里!
如今安缙粮草充裕,军中厨子高兴极了,每日用饭时间,营地的炊烟都袅袅不息,顿顿都能吃到饱饭。
而沈朝颜作为最大的功臣,并未让人知晓,依旧除了去校武场练箭,便是去伤兵营帮忙。
这日她刚回到营帐,莫风探头探脑地凑过来,递给她一封信。
“竟如此快?”沈朝颜诧异。
莫风得意道:“用的是专门训练的信鸽,翅膀自然比四条腿的快。”
沈朝颜打开信,纸上字体笔力劲挺,字如其人。
只是……
“我看不懂。”她无奈道。
莫风一拍脑袋:“哎呀,属下忘了,您不晓得密文……”
“你译给我听吧。”
莫风立即接过,沉默几息,缓缓念起来。
“务必护其周全归京。”
沈朝颜还等他再念,却见莫风眨巴着眼看她。
“没了?”
“没了。”
“他以往回信都这么简洁?”沈朝颜皱眉。
“是啊。”
莫风看看信,连连点头,“属下去信时说了已做您护卫的事,王爷这般回复没错啊……”
沈朝颜暗翻了个白眼:“你去磨墨,我来写信。”
她不用密文写,就算不署名,萧衍修也该知道是她吧……
虽然她不喜邀功炫耀,可面对萧衍修,却很想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他。
也不知他收到信时,会不以为意,还是会看到她已经有了能够共谋大事的资格?
见沈朝颜伏案许久,时而沉思,时而奋笔疾书,莫风咧嘴笑。
“路途遥远,您少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