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因此,制定作战计划,必须随敌变化而变。”
“世间没有必定制胜的战术,因为战场上的情况不是静止不变的。尤其是,我们的敌人以用兵奇诡闻名,任何一成不变的僵硬战术都必定会导致失败。”
“图什年少成名,鲜有败绩,在行军打仗上,他有天生的敏锐和自负。只有我们比他更难以捉摸,才能击碎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信,从而露出破绽。”
曹广睿忍不住抚掌称赞:“用兵贵在知己知彼,沈姑娘如此了解敌军将领,分析亦头头是道,末将都自愧不如啊!”
鲁迁绷着脸不吱声,但也没反驳。
他并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说服了。
沈朝颜转头看向白星辰,正色道:“待与大舅舅和泉河城守城军汇合,得到最新战报后,再行商议具体作战计划。”
“好。”白星辰颔首答应。
与西戎交战,必须速战速决,容不得出差错。
所以虽然心里已经有构想,沈朝颜还是准备等掌握实际战况后,再做具体打算。
众人从军帐中出来,蒋文宣刻意放慢脚步,立在不远处含笑望向沈朝颜。
与他四目相触,沈朝颜便知他是特意在等自己,必定有话要说。
叶海上前道:“沈姑娘,卫将军邀您去营帐一叙。”
白漪菱略带不安地拽了下沈朝颜的袖子,沈朝颜反手握住她,示意她安心。
“好,烦请带路。”
进了蒋文宣的军帐,便见到他隔桌而坐,旁边小火炉上放着茶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沈姑娘坐。”
蒋文宣微笑指了下自己对面,态度大方有礼,“稍等片刻,茶水一会儿便好。”
沈朝颜拉着白漪菱与他隔桌而坐,见他看了眼白漪菱,便道:“这是我的表妹,左将军之女。”
蒋文宣讶然:“镇国公府对嫡系要求严苛,人尽皆知,没想到居然连姑娘家都扔进军营磨砺。”
“白家不讲那些虚礼,只要心有护民守国之志,女子与男子并无不同。”沈朝颜心平气和地道。
蒋文宣不置可否,将烧开的水倒入白瓷茶盏中。
“边关夜凉,喝些热茶暖暖。”
沈朝颜接过热茶,摩挲精致瓷杯,啜了一口便又放下。
蒋文宣则是饶有兴致地细品,末了还舒坦得长叹一声,原本苍白的面容仿佛也多了些血色。
见沈朝颜不喝,他疑惑:“可是不合沈姑娘口味?”
“官窑茶盏装着上好的白毫银针,若我再说不合口味,岂非不识抬举?”
沈朝颜眉眼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蒋文宣神色有些黯然,随即也放下茶杯,整肃容颜。
“姑娘可知,此次边疆一战,对镇国公府而言,危机重重?”
沈朝颜神态平静:“卫将军能与我说出危机重重四字,足以使我感恩于心。”
蒋文宣依旧不放弃,郑重道:“此次无论胜败,陛下都难容白家!”
“若战败,后果你我皆知,莫说朝堂如何处置败将,仅仅普通百姓的怨怒,就能将镇国公府架在火上烤!”
“若战胜,镇国公府便在素无败绩的功名上又添一笔,届时白家也离跌下高台不远了!”
军帐内安静下来,只有火炉中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沈朝颜望着他,缓缓地道:“卫将军,你说错了。”
“此次与西戎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镇国公府当真要一意孤行?”蒋文宣无力问道。
“与护黎民太平山河相比,镇国公府荣辱不足为道。”
沈朝颜语调和缓,听在蒋文宣耳中却如雷击顶。
“若不能灭犯我安缙百姓之寇,白家即便坐享荣华,也永难心安!”
蒋文宣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不知为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