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回话,却听圣武帝又笑道,“今儿是特意迎你归京的,怎么你倒跟请罪似的,杵着做什么,快坐下!”
“是。”白寒尘如芒在背,只挨着椅子边落座。
朝堂上的官员们也不敢出声,显然今日皇帝的路数是恩威并施,在没摸清风向前,谁也没胆子先起话头插嘴。
大殿中只回荡着圣武帝的声音:“听闻北越使团,也在来京路上了,大概过不了多久,便会抵达。朕的意思是,此次定要好生敲打一番北越,不能枉费我安缙男儿流血牺牲,镇国公以为如何?”
白寒尘忙垂眸拱手:“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欸,虽然朕是安缙的皇帝,可你们也是安缙的功臣啊。”
圣武帝眉间皆是感慨,“安缙能有今日的繁华安宁,多亏将士在边疆浴血奋战,若朕轻饶了北越,岂不是要寒你们的心?”
“陛下圣明,卑职不敢置喙陛下圣裁。”白寒尘又站了起来。
“你倒是坐呀!”
圣武帝佯怒,指着白寒尘对身旁的大太监侯安打趣,“你瞧瞧这镇国公,沙场走了一圈,胆子却愈发小了!”
侯安恭着身子捂嘴笑:“许是陛下您龙威渐盛,国公爷多日不在京,有些陌生了。”
白寒尘谨小慎微地坐回椅子,只觉得朝堂之上比战场更加难挨。
战场上都是明刀明枪,用兵使计也各凭本事,他从未惧过,可在朝上他却觉得时辰过得极慢。
最关键的,按理说北越使团入京一事,向来是文官操持,不需要他个武将插手。如今圣武帝当朝问他,定有用意,他却有些听不出话外音。
朝堂上君臣一团和气,表面是圣武帝在夸赞镇国公御敌有功,可大臣们神态各异,在喜庆的气氛中平添了一分诡谲。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大殿角落匆匆入内,与侯安低语几句,侯安听完脸色微变,看了白寒尘一眼,而后走到圣武帝身旁耳语。
圣武帝原本脸上带着笑意,逐渐唇角弧度消失,鹰眸锁住白寒尘。
众臣见状,也皆屏息敛神,头垂得更低,耳朵却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