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沈仲书指着方姨娘,暴怒喝道,“从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如今竟敢挠我了!”
沈朝颜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脸色这么难看过,尤其脸上还挂着几道划痕,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沈朝颜都差点没憋住笑。
方姨娘用帕子掩着脸,哭声愈大地道:“妾身如今什么样,不都是老爷作的吗?!”
“放肆!”沈仲书额头青筋直跳,“你还不收声!赶紧回去!”
“我不回去!”
方姨娘气得跺脚,声音也比平常尖利许多,“这个贱人凭什么在府里,让她滚出去!”
“你!”
沈仲书何曾见过方姨娘这般泼狠劲儿,顿时又惊又怒,扬起手便要去打。
一直躲在他怀里的琵琶却伸出手,将他拦住,颤着声儿道:“仲书,罢了,我这就走。”
沈仲书顿时有些慌,拽住她道:“你不能走,今儿谁都赶不走你!”
“真的算了,再闹下去不好看,你不要脸面,我也要的。”
琵琶眼中带泪,态度却如当初她拒绝做妾般坚决。
“就当你我无缘,今后便忘了我吧。”
说罢,她的眼角划出两行泪,扬起唇角对沈仲书笑笑,便拉开他的手。
沈仲书的心犹如被钝刀凌迟,竟也有泪意,随即吼道:“今儿我就把你纳进府,我看谁敢拦着!”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方姨娘更是以帕捂胸,恼得喘不上气。
“仲书,你这又是何必呢。”琵琶哀哀一笑,身形却不动了。
沈仲书大步上前,又把她搂在怀里,怒目看向方姨娘。
“你若是再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阻拦我纳妾,我今儿便休了你!”
方姨娘两眼一黑,被丫鬟扶着才堪堪站稳。
她两只眼睛直直瞪着沈仲书,凄厉地道:“是!妾身只是个姨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更不该拦着您纳妾!”
“妾身拦不住您,但妾身丑话说在前头,日后这贱人吃穿用度,休想从中馈里出半分!”
沈仲书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道:“你什么意思?她进了沈府,自然是沈府的人,怎的不能用中馈了?”
方姨娘脸色铁青,恨恨地道:“咱们沈府上下几十口人,都靠中馈养着,早就捉襟见肘了,哪里还养得起旁的闲人!”
沈仲书听得疑惑,沈朝颜却明白方姨娘如此说的原因,而且前世她就是用这个理由为难琵琶进府的。
一直没说话的沈朝颜终于开了口:“姨娘,您怕不是记错了吧?当年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应当还剩许多的,虽没有多富足,倒也不至于纳不起一个妾。”
沈仲书张了张嘴,本想斥责女儿多嘴,可听到她在帮自己说话,也肯定道:“朝颜说的没错,怎的就连多一张嘴都养不起了?”
方姨娘瞟了沈朝颜一眼,心里隐隐开始不安,士气也就弱了些。
“这可不是妾身故意为难,老爷您每月也是看过账本的,那白纸黑字都写着呢,做得了假么?”
沈朝颜眸色一暗,勾唇道:“既然父亲不信,不如再将账本拿出来核对核对。”
“倘若真是姨娘弄错了,今儿便将这位姑娘接进府来,咱们沈府也许久没有过喜事儿了。”
沈仲书本来还犹豫不决,不想把动静闹大,可沈朝颜的话正好说在他的心坎儿上,顿时便有了主张。
“好!就按朝颜说的办!”沈仲书瞪着方姨娘,“对了账本,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说罢,他又捏了捏琵琶的手,生怕她又说走,好言好语地道:“你先随我去,等有了结果,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方姨娘死死盯着两人,一颗心酸胀发痛,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妥。
但沈仲书决心已定,搂着琵琶便去了前院,一群人只能跟上。
白漪菱一直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