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摄政王走了,躲在一旁的小宫女忙跑回宫殿。
“娘娘,娘娘!不好了!”
佟嬷嬷正在给方淑妃按摩脑袋,听见便斥:“娘娘好端端的在这儿呢,还有没有规矩了!”
小宫女仓皇跪地,不停叩头,语无伦次地道:“是奴婢胡言乱语!可那个沈姑娘撑了把伞!奴婢害怕!”
方淑妃被吵得头疼欲裂,怒斥道:“不就是一把伞,给她夺了便是!”
“奴婢……奴婢不敢啊!”宫人浑身抖如糠筛,才想起自己最紧要的没说。
“娘娘,那伞是摄,摄政王给她的!”
方淑妃猛地挥开佟嬷嬷的手,惊道:“你说明白些,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按娘娘吩咐,一直在暗处守着,没多会儿摄政王便来了,奴婢离得远,也不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最后摄政王给了沈姑娘一把伞才走的!”
方淑妃心头猛跳,又问:“你听不见说话,总能看到摄政王的态度吧?”
小宫女忙道:“是!奴婢瞧着,摄政王对沈姑娘很和气,而且,而且……”
见小宫女说话不利索,佟嬷嬷也急了,上前兜头拍了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连话都说不明白!”
哪知那宫女也不喊疼,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支支吾吾地道:“奴婢……奴婢好像还听见摄政王对沈姑娘笑!”
佟嬷嬷闻言,也咽了口唾沫,别说她们了,就连皇上如果知道,可能都要惊掉下巴。
满皇宫的人谁见过摄政王笑?冷笑嘲笑倒是见得不少!
方淑妃亦是心惊,忽然一凛,联想到之前听说摄政王给白老夫人送贺礼的传闻,当时她还觉得以讹传讹,如今想来却有些苗头。
她顿时暗道糟糕,摄政王是连皇上都避让的存在,她又怎么敢跟摄政王叫板。
恐怕那伞的含义,便是摄政王要护着那丫头!
不管到底如何,方淑妃都不敢触摄政王的霉头,让人赶紧送沈朝颜出宫。
方琳玲不愿意,恼恨道:“她沈朝颜勾搭太子陛下不够,竟又攀上摄政王的高枝儿,真是狐媚子手段!”
方淑妃闻言,不禁严厉地斥责:“琳玲!你以后当以大体为重,莫再沾这些姑娘家的勾心斗角,真正的本事,要用在固宠上!”
方琳玲自然不服气,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对这个侄女,方淑妃只觉得更加失望。
原先觉着侄女里就方琳玲端庄得体,她才选择照拂这个晚辈,可哪知这些年的教养下来,方琳玲心思不见长,娇蛮傲气倒比以前多。
论样貌,定远侯府也就出了她这一个中上之姿。她在后宫尚且步步维艰,更遑论姿容一般的方琳玲,若在心计上不能胜别人一筹,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头疼得紧,你先出宫吧。”
方淑妃按着额头,不耐地道:“本宫瞧着你这规矩也没学好,明儿让教养嬷嬷继续去府上,你好生学着。”
眼见淑妃有了怒意,方琳玲这才不敢多说,不情愿地告退。
……
另一边,佟嬷嬷亲自去殿外,对沈朝颜道:“五皇子见好了,淑妃娘娘也消了气儿,你回去吧。”
闻言,沈朝颜撑着被雨水淋湿的青石板,勉强站起来,揉揉胀疼的膝盖,双腿一阵发麻。
她暗自疑惑,喘疾就算好转,也没如此快,汤药又不是神药,怎么也要入夜才能见效。
但一抬头,看见佟嬷嬷偷偷瞄她手中的伞,她才明白。
恐怕这是又欠下摄政王的人情了。
心底叹息,沈朝颜感觉双腿有了知觉,便一步一挪地离开。
快出宫门的时候,碰上急匆匆赶来的祁氏和白漪菱。
“哎呀表姐!你这是怎的了!”白漪菱急奔过来。
看到沈朝颜的裙摆脏污,人又瘸着,不禁又惊又怒,“你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