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些人忙着选太子妃,横竖跟我没关系。”
白漪菱圆眼滴溜转,朝昏迷的沈青瑶咂摸一下嘴,坏笑道,“你这庶妹啊,也是个妙人,被她这么一闹,你都没见,定远侯夫人和尚书令夫人脸色都能开染坊了。”
沈朝颜拿指头戳戳她额头,笑斥道:“舅母若知道你坐我的马车中途离开,定会连着我一起骂!”
“你甭理我母亲,我早就与她说了,我对京城这些权贵之家不感兴趣。”白漪菱随意地道。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自然是一杆红缨,征战沙场!”
沈朝颜垂眸,暗有所指地道:“舅母不会同意的。”
“她啊,也就唠叨一阵,等祖父从边关回来,我去求祖父,下次出征带着我,母亲可就逮不着我了!”
白漪菱嘻嘻笑,并没有把沈朝颜的话放在心上,见马车驶进了城,便叫道:“诶诶,停下停下!”
不等马车停稳,白漪菱灵活一跃,稳稳落地。
“表姐!我从这自个儿回家,你不必管我了!”
笑着挥挥手,不给沈朝颜说话的机会,白漪菱便蹦跳着走了。
望着白漪菱洒脱的背影,沈朝颜心头微微发涩。
这样一只不羁的鸿雁,明明应该翱翔长空,自有一片天地。
可前世,镇国公这次从边关回来,再也没能回去。白漪菱自然没有得到机会去战场,而是迫于无奈,最终与她最不喜的京城纨绔定了亲。
当时她不明白,现在却看得清楚。
论军功和地位,定远侯府比起镇国公府可差远了,但今日宴会,镇国公府却没有年长女眷被邀请。恐怕,在某些贵人的眼里,镇国公府已不再是不可撼动的护国基石。
甚至,很有可能,在这诡谲的京城里,早就有一张看不见的网,罩在了镇国公府上空。
想到这里,沈朝颜心里犹如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厉害,长出一口气。
她需要尽快成长起来,才能改变镇国公府的命运!
正当胡思乱想之际,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急刹,沈朝颜连忙稳住身形。
“出什么事了?”
“大姑娘……前,前面被另一辆马车堵住了……”车夫结结巴巴地道。
“那你停一下,让对面先过。”
车夫声音颤抖,像是有些害怕:“可……可对面不走啊!”
沈朝颜皱起眉头,挑帘望去,呼吸一滞,心脏突然像被捏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