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经常被夏竹欺负,如今只有看笑话的,没人愿意帮她说话。
沧汐院噤若寒蝉了两日,逐渐有了议论。
“你看她,以前作威作福的,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可不是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个小丫鬟看着夏竹扫院子,窃窃私语。
“你俩活计做完了?”一道声音响起。
小丫鬟忙回头,磕巴唤道;“春……春兰姐姐。”
自从夏竹失宠,秋菊冬梅仍留在屋里服侍,春兰却被升为贴身婢女。
所以即使主子没明确表态,院里下人也察觉出微妙,对春兰恭敬惧怕了许多。
春兰似无所觉,仍像以前一般心直口快。
“去去去,忙完了就去小厨房看看,帮帮忙,别赖在这偷懒倒闲话!”
两个小丫鬟吐吐舌跑了。
春兰看了眼不远处一直低头扫地的夏竹,没说什么,挑帘进屋。
“大姑娘,这是院里近些年的账本。”
春兰将账簿递给沈朝颜。
当年沈夫人自女儿出生,就从自己的嫁妆里划拨出一多半,将沧汐院单独立账,余下的嫁妆,在沈夫人去世后,落在了方姨娘手里。
以前这些账都是由夏竹经手,沈朝颜极少亲自过问。
如今她打开细细翻看,越看心下越冷。
果然如她所料,夏竹从进这院子的第一天起,就目的不纯。
不仅给她下了损根基的慢性毒药,还做起了家贼。
所以前世,方姨娘才会轻易就将沈夫人留下的所有嫁妆都占为己有。
思索之后,沈朝颜阖上账簿,道:“从这月起,你的月例与秋菊冬梅一样,夏竹的月例按低等婢女发。”
春兰低声应道:“是……奴婢谢过大姑娘。”
犹豫一下,又道,“大姑娘,奴婢瞧着,夏竹姐姐这两日憔悴许多。”
“你倒是心善。”沈朝颜挑眉。
春兰嗫嚅:“奴婢只是觉着,有些不忍。”
“你是怕外面下人嚼舌根,说我苛待下人吧。”
沈朝颜直接点破。
“还是躲不过大姑娘的眼睛!”
春兰愣了愣,随即不再吞吞吐吐,语气轻快起来。
“二姑娘那边有人嘀咕您,我听着可气坏了!”
春兰陡然被提升,又看到夏竹被罚,这两日便有些谨言慎行。
但她现在看明白了,大姑娘还跟以前一样,只是更加眼明心亮。
只要她对主子忠心,主子一点也不介意她直言快语。
“那边你先别管,我自有主意。”
沈朝颜神色平静,道,“这几日盯着夏竹,尤其她与谁接触,说了什么,记下来告诉我。”
“是!”春兰应得干脆。
沈朝颜刚把账簿收起来,正喝着茶,沈青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