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几日,便有望京快马来诏。
两道诏书,一道是将那新上任的王知府调任岭南一带。一道是将那吕提举学事升任为金陵府知府事。
这一升一贬,算是给这金陵府平添了不少话资。这王知府来得快去得也快,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打发到岭南去,这和流放也是没差了。
至于吕提举来这金陵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官面上的对他也算了解,倒是个好相处的。
如此折腾了几天,这金陵府算是彻底安稳下来了。至于城东的灾后重建,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韩晖也知外祖这几日怕是要出行了,那位娄副使已经催促几次了,必是望京中众官员已是等急了。
可外祖这几日太忙,他也没找到机会和他老人家好好聊聊。本想着多出这么几天,必是能说通他老人家的。如今看来是没办法了,只能偷溜了。
韩晖备好北行的物品,命侍卫先行租好船只,以备接应,一切就等待日期路线确定好后再定。
这天夜里,外祖身边的侍卫突然到访。
“晖哥儿,太傅明日辰时即将远行,特托属下将此书信转交予你。”
韩晖展开信件一看,差点没被气死。
通篇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只有一个宗旨。熟背《尚书》,通熟其义,学业上面万万不可懈怠,等他老人家回来,还要对他好好考校。
“外祖,就没有别的交待吗?”
“晖少爷,太傅要交待的话都在信中了,旁的就没了。”
“那我明日可否去送行?外祖这趟耗日持久,我怕是很久都见不着了。”
“太傅说了,离情别绪太是伤人,他老人家承受不住。晖哥儿明日还是早去书院温书吧!至于晖哥儿前几日订的那批黄酒,太傅此行正急需呢,还请晖哥儿交由属下带回。”
那侍卫说完便带着那些酒坛离去了。
韩晖心想你个倔老头,送不让送,东西又拿了走,确实够狠心。看来我明日必须得随行,不然不就白费了心血吗!
次日,韩晖天刚亮便带着韩泰喻到了驿馆门口。此时驿馆外甚是忙碌,侍从们在加紧搬运行李,给马套上车辕。
韩晖冲韩泰喻使了个眼色,韩泰喻趁无人注意,将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夫打晕,拖到无人处,并换上了车夫的衣服。
韩晖借机上了这辆马车,窝在角落。这感觉甚是熟悉,他这都快熟能生巧了。
陈太傅快到辰时才起得身,慢慢收拾收拾,这才下楼用膳。
那娄副使早已等候多时。
“陈太傅,您这也太迟了,这时辰都快过了。”娄僖报怨道。
“老夫毕竟年纪大了,这身子骨也不太好,比不得你年纪轻,精力充沛。”
“那您老慢用,下官先去外面看看。”
娄僖也不想在这陪着陈太傅,便借故离开。他这几日也是被这位陈太傅给折腾坏了。
一会说这个不行,一会说那个不合适,让他满金陵府寻找,如今好不容易都齐备了,这又慢呑呑地起身,都快把他给急死了。
家中义父已多次来信催促,让他们尽快动身,金人那边已不耐烦了。
他不想像那王则端一般,被打发出去。难怪义父老说这陈太傅是个老滑头。看来当时这位与那王则端争吵,也是为了松懈他们的戒心,让他以为好对付。
看来这一路他也得小心一些,不然也会着了道。
陈太傅见这位娄副使走了之后,这才慢慢开始享用美食。
“太傅,这时间拖久了,让外面送行的官员等着也不太好吧!”一侍卫在旁劝道。
“老夫已告知我那门生,今日辰时末过来,外面现下自然是无人的。这娄副使和老夫那外孙一般,都有些着急了,正该好好磨磨性子才是。”
陈太傅慢慢悠悠地吃完,这才晃悠了出去,这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