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昏暗,江风裹挟着水汽弥漫上来。这寺庙在这朦胧夜雾的笼罩下,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慕夫人轻轻敲击着房门,“吱呀”一声那门被打开了。齐夫人抬头一看,见是好友,忙招呼进来。
“怎么的,今天被我那鼓声给惊到了,不敢一个人睡不成。”齐夫人逗趣道,一边挥手让侍婢退出去。
“你还敢拿那事开玩笑,谁吃你会这么冲动。”慕夫人拍拍胸口,似乎仍心有余悸。“那鼓声甚是惊人,我就在旁边都被吓了一大跳。”
“好吧,都是我的罪过!”齐夫人话风一转道,“女施主饶了贫尼吧!”
慕夫人听得这话哭笑不得,骂道,“又乱说话,这佛门静地你也太放肆了,不怕菩萨将你打入那拔舌地狱去,到时你烧再多香也无用。”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齐夫人讨饶道,“容容,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我想你随着你家老爷走南闯北,接触的人也多,对这金陵府各府也熟,我就有些事想请教你。”慕夫人拉着齐夫人手说道。
“有什么事要问的,你就直说。”齐夫人拍着慕夫人手背说道,“不过我那都是些小道消息,也不一定为真。倒是你们慕府生意做得那么大,自有一条消息渠道,你怎么不去问你家慕老爷呢?”
慕夫人犹豫半晌,支吾道,“这里面有些事,我还不想让我家那位知道?”
“容容,可是出了什么事?你开不了口,你尽管说与我听!”齐夫人听得这话,不免有些着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还顾忌些什么!”
慕夫人今日要问的是那内宅内的阴私之事,她也怕那话一旦问出口,会坏了好友多年对她的印象,不由地在心中打起了腹稿。
“你也知道我们慕家有位姨母,是我家老爷的继母。自打我嫁入慕府,就天天在我面前立规矩。毕竟她也是长辈,又曾对老爷有恩,我自是应当。后来分了家,我想着总算能当家作主了,可还是和以往一样,她日日过府来指手画脚。”慕夫人是越说越激动,不由地掩面而泣。
齐夫人只得拍拍她的背,递过去一方香巾,说道,“哭出来就好,你就是什么事都摆心里头,问你又不说,郁结在心了。”
慕夫人缓和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我这么?多年不显怀,姨母又往府里送了几次美艳侍婢,我又推不脱。姨母便多次在那些个聚会上夸我说孔家不愧是孔家,家风甚好,能主动地给夫婿纳妾。我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这好坏都让她说尽了,当时那些妇人的眼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容容,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如今儿女双全,旁人再也说你不得。”齐夫人也知道这妇人无子傍身的苦楚,多年走南闯北,她见过不少男人以妾充妻,休妻再娶之事。嘴上说什么一别两宽,那都是借口。
“你以为她能这么容易放过我吗!这次我怀胎本就不易,她又使那阴招,差点害得我一尸两命,还设下了那连环计,招招狠毒。要不是母亲来的及时,只怕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慕夫人越说越是气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我也听我家老爷说起过此事。正因为如此,你家老爷已经和西府那边了断了。”齐夫人宽慰道,“如今不见也好,只单单是个面子情,逢年过节送点礼,你也就不用那么为难了。”
“我是本想忘却的,可谁知就连服待母亲多年的老仆也在为他们王家出力。这十年来一直在我衣物上放那些落胎之物,难怪我多年胎死腹中,这怎能不让我愤恨啊!”慕夫人厉声说道。
齐夫人听得这内情,惊呼道,“容容,怎么会这样,他们王家也太恶毒了吧!到底想干些什么啊!”
“哼,他们是想夺了我们慕家的全部!用我们慕家的钱财去给他们王家补路。”慕夫人回答道。
“容容,难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