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战还赢不得了不成!”新帝听得此番话,不由得有些气急。
“官家,为臣可并无此意啊!只是心中略有遗憾。终究是棋差一着啊,下次成行不知要等到何时。老臣实是有负先帝爷所托啊!”娄会之忙回道。
新帝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口中不露分毫。“娄相,所言极是。徽宗灵柩未能成行,确是一大憾事。寡人当日被先帝爷过继,未能完成其遗愿,确是有负先帝爷的期盼。”
新帝知其乃过继而来的宗子,在这朝堂上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是靖康之难时,二宗子孙一辈尽被掳去,先帝爷又无子嗣传承,再加上孟太后梦中托报,这才选了太祖一脉。所以每每遇到这一话题,也只能闭口少言。
那娄会之见新帝久久不言,便躬身归队。他也知道提及此事,必为新帝所顾忌,不可多言,点到为止。新帝毕竟登位日浅,养于宫中之时,便不妥他的行事,如今只是顾忌前朝旧事,他不便作为,这才收口不言。
新帝思量许久,开口道,“金人背信在前,撕毁和谈错本在他,并非我方不肯履约。既然如此,娄相可着人与那金国仅议迁动徽宗灵柩一事,如何操作,望娄相细心思量。”
“官家英明,臣确实是愚昧了。”娄会之出班应对。心中却苦笑不已。如今正在新帝兴头上,只得先附和一二。等时日久了,新帝自会知道为政之道,在于掂量各方势力,该低头还昰得低头。迁移徽宗灵柩一事,本就迁一发而动全身,那金人那是这么容易松口的。当时若不是许得万般好处,如何能撬动金人之口。如今只怕难难难!!!
却说另一头那金陵府韩晖宅院内,韩晖自那日听得吕提举告知前线战况,就心中担忧不已。阿爷此次困守顺昌,也不知是否能安全脱困。
他心中恨不得能立马长大,陪着阿爷上阵杀敌,如今困在一方,日日写上百个“胜”字为阿爷祈福。
由于近日心有所忧,学堂上同伴的邀约一概推却不理。
这日他听到门外有侍卫前来通报,
“晖少爷,大喜啊!老太爷在顺昌大捷,灭了那金兀术五万兵马,如今外面都传开了。”
韩晖听得此言,心中暗喜,笔下偏颇了些,生生毁了一手好字。不禁喃喃自语道,“真的吗,太好了。也不知祖父何时能归?”
“晖哥儿,这就不知道了。如今金人大举南下,前线战事吃紧。中线岳飞将军,张俊将军都在后方压着,只怕不日又起兵戎。”身后一中年侍卫说道。
“看样子,形势严峻啊!只可恨我年纪太小,不及马高,看来还得精练武艺,以备将来。”韩晖对自己暗暗说道。
“泰喻叔,你可知有什么强骨之道,我也想以后随阿爷上阵上敌,不想再困首于这笔墨之间了。”韩晖转身对那侍卫问道。
韩家亲卫奉行“治平熙泰”的命名方式,泰字辈本应追随父亲,但祖母怕他见识浅薄,这才拨了一人过来指导他武艺。
以前他对于武艺一道不甚热衷,颇受外祖影响,更喜欢在那庙堂之上挥策方遒。自那日遇袭之后,才明白自身强才是真的强,这才重拾旧艺。祖母必是明白了,这才如此遣人。
“有,有,有,晖哥儿可用那汤药熬骨,虽略有痛感,但收效甚佳。如果晖少爷现在需要,我这就遣人去配。”韩泰喻听得此言,心中甚是欢喜。本来此次老夫人遣他过来,他心中也极不愿意。祖宅众人都知韩家这位孙辈,是老太爷唯一一根独苗,而老爷当年伤了气海,传宗或是无望。家中如今只盼他晖哥儿能传承血脉,便随了他去外祖家学那功名之道。如今晖哥儿能转变心向,他这才觉得有了用武之地。
“如此便劳繁泰喻叔了,多配几付来。”韩晖请求道。
“好的,晖哥儿,我这就去办。”说完,韩泰喻便出门去了。
当了晚间,韩泰喻过来告知,药汤已煎好,等待韩晖泡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