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太好。”于家娟摇了摇头,看了看张铁军:“再说吧,我就是随口说说。”
“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出去看看能花几个钱?要的不过是一点时间,只要能保证安全就行了,随时随地的事儿。”
于家娟闪着大眼睛想了想:“好像听你这么一说,是没什么哈?挺简单的事儿。”
“本来就不复杂,你又不用为了吃喝发愁。真正愁的是那些吃喝都有问题的家庭,别说旅游,明天的饭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们最大的难处是活着。”
“有吗?真有日子过成这样的?我感觉没有吧?”
于家娟布灵布灵的想了一会儿:“我记着原来那个时候,你们上小学那会儿吧?那时候有真穷的人家。
我家原来也穷,现在要好多了吧?”
“你爸爸的运气好,拼出来了,大多数还不就是维持,过一天是一天,现在穷人才是大多数,不管是咱老家还是沈阳,或者京城申城。”
“让你给说的,现在捡破烂一个月都有几百块。”
“关键是上哪有那么多破烂给大伙捡哪?还得平均保证每个人的收入。”
收破烂在整个八、九十年代除了脏一点乱一点以外,那绝对是给十个工人都不换的黄金产业,很多关里人拖家带口的来东北,就靠收破烂发家致富。
这二十年,收破烂,打家具,弹棉花,开饭馆,四个行业给关里成就了无数的富翁,收破烂高居榜首。
规模小的一年几万十几万,规模大的一年几十上百万,是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但这是一个聚少成多的行业,富裕的都是中间商,并不能改变底层百姓的生活状态。一个收,一个捡,天差地别。
其实到也不是没有挣钱的办法,但都不能普及,有些是思维方式上的,有些是被人为的阻断掉了,信息的不畅通也是主要问题。
八九年代的财富来源排第一位就是信息差,第二是交通运输,第三位才是庞大的市场需求。
是压抑了几十年的市场需求一下子爆发出来,成就了八九十年代的辉煌。
本来这是好事儿,但是有太多什么都不懂又不管不顾想抓钱的手都伸进来搅,搅不动就上手段,各种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于家娟在那数着手指头给张铁军讲矿区的收破烂行业格局,分布,总包分包零担,分类货场,都有谁这些年挣了多少钱。
这些事儿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秘密,矿区就那么大,山上山下就那么些人,很多人都知道,但也就是传个大概。
难免有些人为故事化的情节在里面。
矿区基本上都是工人,难得的一点农民日子也过得去,各行各业都相当的稳定。
别说收破烂,你让那些工人家庭去摆地摊他都不去,感觉丢人,也就是这几年,开始有年轻人出来找副业干了。
这种意识形态上的变化在京城申城就不存在,地方越小阻力越大,矿区这小地方足足用了十几年才转变。
挣钱不磕碜,没钱才丢人。
但是这也说的太细了吧?张铁军奇怪的看了看于家娟:“我说美人儿,你怎么对收破烂这么了解?你不是想干吧?”
想一想于大美人去收破烂……那画面简直太美了。
“你才收破烂呢。”于美人被张铁军这一句美人儿给叫的心花怒放的,拐了张铁军一下:“前几年我弟想干来着,天天在家说这些。”
张铁军吧嗒吧嗒嘴:“可惜了,家辉要是真干了这个,现在得比你爸有钱。”
“我爸不同意呗,感觉丢脸,差点动手都。”
“他一个摆地摊的,还看不上人家收破烂的?”
“嗯哪,我爸说关里人才干那个,都是活不上溜的。”
“偏见害人哪。”张铁军摇了摇头。
矿区搞废品回收这个行业的,远的都不说,就从八五年到这会儿,八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