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磨蹭了一会儿,后面车的司机又催了一两遍,这台车才打着火顺着马路往路口磨蹭,司机和售票员趴在窗户上喊人。
其实吧,有人不用这么喊,自己就上来了,这就是不甘心。
磨蹭到路口,司机停了一脚,往火车站售票处那边喊了几嗓子,看看实在是没人了,这才叹了口气,把车拐进大马路,一脚油门走了。
大巴车顺着胜利大街往南,拐进南五马路,车上四个小年轻的站了起来,开始在车上乱窜。
张铁军开始还没注意,他在看着窗外回忆呢,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这几个小子这哪是偷啊,这是特么明抢。
这个时候车上小偷多,不管是公交车客车还是火车都多,这个谁都知道,但是这么明抢的可真不多,也就五爱那边听说过。
张铁军到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上辈子他走了多半个中国,长途大巴一直是小偷泛滥的重灾区。
不过一般来说都是等车走出去一会儿,乘客睡着了才开始下手,像这样迫不及待明目张胆的几乎没有,毕竟小偷胆子再大也是心虚嘛。
九十年代的火车上小偷是最多的,刚开始是偷,拎包,后来就学文明了开始乞讨,只不过不给不行,后来就开始明抢了。也没人管。
基本上就是七八个人,把车厢的两头一堵,然后拿个袋子收东西,钱也要,表也要,BB机手机全都要,戒指项链不摘就要动刀。
等到火车提速,进站管理越来越严格了以后,火车上的这些人才消失了,都跑去了长途大巴上。
不过话说回来,从沈阳到本市的大巴车上在张铁军印象里小偷什么的还真不多,路程太短,敢打架的也多,他们也是要考虑性价比的嘛。
主要是本市从来就没乱过,他们找不到支援。像辽阳方向的小偷团伙就特别多些。
张铁军有点怀疑这几个人既不是沈阳的也不是本市的,应该是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没钱了想砸一炮就跑,根本没考虑太多。
一个人守在前面看着司机,一个人守在车门观察情况,两个人抢……他们拿着个书包,直接走到了后面。
看样子是打算从后面往前收,然后直接让司机停车下车就跑的意思。应该是老手。
然后张铁军就特么成为了一个被抢的对象,他坐在最后面,穿的又是皮大衣,一瞅就特么有钱。
“钱包,BB机,大哥大。”两个人中的一个冲张铁军抖了抖手里的书包。
“什么基巴钱包啊,”另一个说:“把你包拿过来,身上兜都特么掏干净,大衣脱了。快点的。”他拿出弹簧刀卡的弹出刀刃,在手里比了比。
“你们几个是哪的?”张铁军看了他一眼,伸手去包里掏:“还要我大衣,你能穿吗?你有没有一米七?”
“你特么废话挺多呀,没挨过刀是不?”
“嗯,还真没挨过。”张铁军拿出枪咔的一声上了膛,站起来顶到他脑门上:“你让我挨一下呗,我尝尝滋味儿。”
两个人一下子就木了,瞪大了眼睛都忘了说话。
张铁军抬腿就踹了过去:“往前走。”
那小个子被踹了个趔趄,慌乱的迈腿往前走:“大大大大哥,错错错了,放一马。”
“快点。”张铁军又是一脚踹过去,那个站在门口的这才看清楚情况,拍着门叫司机停车,看看来不及又想去跳窗。
这会儿的大巴车车窗都是能打开的,推拉窗。
不过吧,这会儿是大冬天的,车窗都是挂着锁扣又被冻上了,他拉了好几下也没拉开,张铁军已经走到身边了。
那个在前面看着司机的就是个机灵鬼儿,而且有经验,双手抱头蹲在那一动没动,都不挣扎一下。
张铁军上去就是几脚:“跳。跳啊。”
“错了哥,我错了。”
“蹲下。司机,找个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