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几年啊。”老赵在心里算了一下:“那不就是五六年的事儿?”
“嗯,你都不知道这五六年我爸我妈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所以呀,我一上班就想挣钱,我想挣老多老多钱,让我爸妈和我姥享福。”
“然后就实现了呗?九零年参加工作,这也刚两年,你这也太变态了。这运气。”
“老天爷给饭吃。”张铁军点点头:“真闯出来了,还没少挣,现在钱我是不用寻思了,有钱了,接下来就是琢磨琢磨做点事儿,别白活一回。”
“你现在有多少钱?”
老赵凑过来一脸神秘的小声问了一句,就是吧,这大嗓门的人自己意识不到,他感觉的小声,……其实都能听见。
“说什么呢?”马姐拍了老赵一下:“光在这唠,你看看装车呀,就让人家忙活呀?”
“楼上都收拾好了吗?”老赵这才反应过来。
“等你。”马姐给了他一个风情的白眼儿:“就是行李啥的重新包一下,还有啥?一共就那点儿家底儿。”
老赵就笑:“我都感觉咱家那点行李配不上那床,要不都重买得了。”
“你有钱你买,我没钱。都是用了没多久的,怎么还不能用啦?”
“那能,那必须得能,我媳妇儿说的,能不能吗?”
“熊样。”
安保员三个人一起,抬了两个大缸下来,还有几个小的。
过去过日子,家家都得有几个缸,水缸酱缸,咸菜缸,酸菜缸,少一样都过不下去,不过到了九十年代后期,大缸就开始从老百姓的家里消失了。
张铁军他们这一代人还好说,再比他们小一些的,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会做了,也懒得做。也不知道这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退化。
“嚯,你这缸可够个儿,现在用不着这么大缸了吧?”
“以前的,去年我还用呢,你家现在不渍酸菜啦?”
“渍。”张铁军点点头:“没渍这么多了,现在吃青菜也方便。”
“那边有地方放吗?”马姐问了一句:“我说不要了他非得要带着,舍不得。”
“有,房后有个小仓房,车库里也能放,就是车库冬天是有暖气的,可别放怕坏的东西。要不你就记着把暖气关一下。”
“大缸可不能扔,”老赵说:“全指着它过日子呢,咸菜大酱,酸菜,都不吃啦?到时候在后院种点小葱生菜,插几藤黄瓜。多好。”
“你就知道吃。”
“这话说的,人活着可不就为了一口吃的,那还能干什么?上天哪?”
“好好说话。”马姐拍了老赵一巴掌,埋怨的剜了他一眼。她感觉张铁军身份那么高,在他面前应该注点意,别这么随便。
其实她还真是错了,这样的老赵才是张铁军喜欢的样子,要是非得拿个姿势张铁军肯定扭头就走。
“你没到后面细看吧?”张铁军问老赵:“房子后面,后院儿。”
“没,那天不就是站在后门口望了一眼。咋的了?”
“后面仓房的墙角里有个土灶,我叫人弄的,就是没砌墙。”
老赵就笑起来:“你还挺有生活,那可是好东西呀,那家伙,炖点大讷熬点鱼,贼香。爱吃不?等过去我给你弄。”
“这事儿行,”张铁军点点头:“大灶炖出来的东西锅气足,我也喜欢。我做饭也可以,但是炖大灶差了点儿。
我长大的时候家里都没大灶了,别说柴禾,煤都不烧了,用液化气。那个真不行。”
“那还不好说,想吃啥我给你炖,那真不是吹,我咵炖的大鱼谁吃谁说好。”
“我将来想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张铁军说:“包片坡地。下面挖个鱼塘,中间开片儿菜地,上面全都栽上果树,在果树林里盖几间房子。
到时候什么假山奇石小桥流水荷花池子的都给他整上,往里一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