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只,而且还是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个头也就是一米六出头的样子,身上有一点儿海边人的腥气,不重。
青堆子临海,早年间曾经是相当繁荣的大港口,跑瓷器的。老张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人家,后来公私合营,许了一堆好处。
五几年那些许诺的好处一样没见到,反而被打倒了,家产也给分了。
是的,老太太娘家也姓张,青堆子张家,辽东曾经赫赫有名的大瓷器商,大船商。
张铁军拉着老姨来到车边上,打开车门:“等下啊,我给你们拿鞋套,直接套在鞋外面就行。我自己都要带。”
“这么讲究吗?”那哥们都有点等不及了,抱着膀子在一边哆哆嗦嗦的。
“不是讲究,这车里地板铺的是绒布,踩上泥巴实在是不好收拾,理解理解啊。”
“哦哦,那应该,应该的。就直接套上就行了呗?”
“你坐车座上套,套完直接上车。”
车里有灯,把四边都照的通亮的,几个人都戴上鞋套上了车关好门,张铁军发动汽车轰了轰,慢慢开出站前广场,钻进一片黑暗当中……没有路灯。
老姨坐在副驾驶,一会儿摸摸中控台,一会儿摸摸座椅,还不时的颠一颠感觉一下:“铁军儿你在厂里开车的呀?”
“不是,这是咱家的车。”
“咱家还有汽车?”
“你这不是坐着的?这是我的,我爸开另外一辆。家里还好吧?我老舅姥爷身体好不?”
“还行,挺硬实的,还能跟我妈打架呢。”
张铁军咧嘴笑起来。她说的打架是真打架,不是别的。
这位从来也没见过的舅姥爷和舅姥都是倔脾气,从年轻打到年老,一言不合就去院子里操练一下,镐头耙子逮什么使什么。
人家家里有什么事儿都是商量,相互说服,这老两口不是,是相互打服。但是别看打,感情还相当好,就感觉特别怪异。
“你们家几个孩子?你是最小的吧?”
“嗯,我最小,一共四个,我姐和大哥二哥。她仨都结婚有家了,孩子都挺大了。”
“现在就种地?”
“我二哥在城里上班。现在工作也不好找,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来这边儿,我种地不行,没力气,镐都刨不动。”
这话张铁军信,老姨确实没什么力气,小胳膊细长腿的,又白又嫩,天生就不是种地的材料。生错地方了。
“那就在这边好好干吧,挣钱的门路不缺,以后好好找个对象结婚。”
“那不早,都没有影的。你懂的到是多,像个小大人似的。”
大晚上的马路上别说车和人,连狗都没有一只,大卡嗡嗡的划破了黑暗,几分钟就到了选厂。张铁军没停车,直接穿过堡子往矿山走。
“哥们你不是到选厂吗?”
“我把你们送到地方吧,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省着你们大半夜的还得走那么远。”
“哎哟,讲究,哥们你真是好人,谢谢了啊,这情我记着。”
张铁军笑了笑:“我可不是冲你,我是看这大姐的面子,要是俩男的肯定就是到选厂了。”
“那没错,要是男的我也不好意思求你。这是我姨,从凤城过来看我妈。”
“这还真是挺巧的,我接的也是我姨,我老姨。就是岁数小点瞅着不太像。”
“我都二十三了,还小?”老姨接了一句。
闲说了几句就到了地方,两个人千恩万谢的下了车,大卡调个头又往回走。
“你不认识他们哪?”
“不认识,”张铁军摇摇头:“顺便帮个忙的事儿,这个时间没有车了。”
“你心眼儿还挺好使的。”
“都有为难的时候,顺手帮个忙又不麻烦。他要是接个男的我也就不管了。
老姨,我跟你说啊,在这边待着没什么,钱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