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斜了吴姨一眼:“将来让你家小东子还。”
“哎哟,”吴姨叹了口气:“那可是真指望不上了,技校都考不上,将来他能有个工作我都谢天谢地,有时候想想都愁的慌。
以前还好点儿,总想着还小,现在有铁军和铁兵这么一比着,我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也就是不能塞回去重造就是了。”
“将来这些孩子工作都够呛,我看。”张妈把金条和项链收进自己的小包:“技校一年就收那么几十个,满大街都是没工作的,考哪又考不上。”
“现在这孩子也不学个习,成天就是满哪跑,自己不知道愁呗。”
张妈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快就能兑现,再有三届技校就不再招生学生了,厂矿子弟进厂上班的大门从此关闭,自生自灭。
然后用不了几年这边的年轻人开始往外走,为了生活嘛,后来看别人走不想走的也待不住了,十几年以后留下一地的老弱病残。
历史的辗压总是会先从最底层开始,无情也无奈。
“你上那边挣钱去啦?”屋里没有外人了,吴姨凑过来问张铁军。
“嗯,在那边办了个公司,这次去主要是安排办公地点和招人,”张铁军点点头:“等以后运转起来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办的什么公司?”
“投资公司,回来在沈阳和市里投资,就是打个幌子。”
“想的还挺周全,这一步走的对。”吴姨点点头:“现在一会这么一会那么的,也没有个基巴准儿,干什么还得是防着一手。”
“等小东子大了让他跟着铁军跑吧,你也不用愁,怎么还不趟条路出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那当然好了,”吴姨说:“就怕不是那块材料,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