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电动缝纫机。
张铁军推门走进来就被孩子看到了:“大舅。”小小子炮弹一样从地板上弹起并飞射过来。
日本楼都是原来就带的地板,不是私人自己搞的,都有好几十年了,地板都有三厘米厚,相当结实,下面还有十几二十公分的架空。
张铁军抱着小小子进里屋和姐夫打了声招呼又出来:“我怎么感觉你们这活越干越多了呢?这是打算年前不休了呗?”
“年底活好呗,都舍得出钱了。”张妈拍了拍裁好的一堆毛料:“那也不能把钱往外推呀。”
“那还有头?”张铁军真是服了老妈和大姐:“只要接活永远都有人来,让你们歇一歇怎么就不听呢?过了年还去不去?”
“你那边厂房什么的弄好了吗?”张妈问了一声。
“加班加点干着呢,年前肯定要干出来,还有锅炉什么的。年后过了十五就得过去,到了那边还得招人采购的。有的忙了。”
“那么的话,那现在手头上这些干完得了,不接了。”姐夫靠在里屋门框上和大姐商量:“本来我就不想接,你俩非得接。”
“那人家都上门来了还能往外推呀?”大姐瞪了姐夫一眼。
姐夫就笑:“那可完了,像铁军说的,那还有个头啊?开着门哪天不来人?”
张铁军说:“把牌子摘了吧,贴个告示说不接活了不就完了?”
“这离着过年还有三个来月呢。”张妈看向张铁军。
“那不正好让我姐好好歇歇么?本来就做了手术。好好调养调养身体多好,又不是吃不上溜了。”
“这话说的对,”姐夫笑着卷旱烟:“咱家好歹也是头批万元户呢。”
大姐看了看张妈,有点多舍不得的:“我舍不得怎么办哪?一天十几二十块钱呢。”
张妈匝吧匝吧嘴:“我也有点舍不得,咱们这就是小家小气习惯了,穷人家得不着狗头金。”
几个人都笑起来,小家伙在张铁军怀里也不吱声,在那闷头抠肩章上的星星。
“铁军,”姐夫问:“你选厂那个大房子什么时候收拾?年前不抢一波啊?那地方要是开业了年前那俩月怎么说也得进个几万吧?”
“哎哟,”张妈这才看到儿子不一样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穿的什么呢?军装?这怎么还带肩章的?
文超这个可不兴抠。铁军你这不是作呢嘛?这衣服能随便穿哪?从哪弄的?”
主要是张铁军没戴帽子,冷不丁的谁也没注意。
“发的工作服,有证的。”张铁军把小超人放到地板上抻了抻军装:“帅不?好好表现还能升。”
“这个是连长是不?”姐夫问:“还能给你提营长啊?”
“衔和职务是两码事儿,咱们内行点行不?”张铁军指了指胸口的文职胸章。这个时候的文职胸章和文职,还有以后的文职干部都不是一回事儿。
“这个是正式的不呢?”张妈伸手摸了摸肩章。
“临时的,看表现呗。”
“那就好好表现表现。”
“姑你不是不想让铁军当兵吗?”大姐问了一句。
“那时候情况不一样,”张妈说:“到不是说不想让他当兵,他毕业那会儿走的都是去云南,我舍不得呗,去了那边谁知道怎么回事儿。
原来他爸在部队的时候就好几次差不点儿牺牲,死人看的太多了,怕了。现在这会儿和那前不一样了。”
这到是真事儿,张铁军的初中同学有四五个去当兵的,都在云南和边防,都挺危险挺苦的。
说到国家安全和平安宁,这个确实不是吹,咱们老百姓热热闹闹的挣着钱改变着生活,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
西南虽然说的是八九年结束,事实上九零这会儿零星的还在打。这会儿其他边境上也不那么太平。
“我姑父是不是要下班了都?”大姐看了看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