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峰看了看表:“我走了啊,要开锅了都。用我和刘三子说一声不?”
“随便吧,他应该知道,车间有通知。”
“那哪天你有功夫咱们在市里聚一聚呗?”
“行,我哪天过去找你。”
许小峰骑上摩托一溜烟进了厂子大门,张铁军把车开下坡进了宿舍,停到楼前面。
宿舍的院子其实挺宽的,能有个一千五百平左右,就是中间的水泥喷水池子有点碍事儿。
那池子从张铁军小时候就有了,就是放在那接雨水养坟子用的,从来也没看它喷过。
原来那会儿比较流行修这种水泥喷水池子,还有各种花坛。老毛子的套路。
每个国家的城建都有独特的套路,毛子就是水池子和花坛,老美就是乡村大别墅,带花园的,至于英国人就牛了,坚壁清野,然后专门再建公园栽树。
英联邦国家包括香港都差不多的样子,除了楼就是房子,光溜溜的寸草不生。后来咱们就学会了,把树全砍了,再花钱建公园。
晃到张凤的房间推门进去,两个男的正坐在窗边的床上吹牛逼。女宿里从来就不缺男的,不管白天晚上什么时候来都有。
你绝对没看错,就是什么时候都有。
当然了,不是所有房间都这样。没办法,集体宿舍,总不可能让别人出去让地方,只好被子一盖自成一统。
其实也算是一种福利了。
这些住在宿舍里的男人一个一个每天撅个屁眼子不停的抖罗着那几根毛,二十四小时保持着开屏状态,也不过就是为了那几分钟。
你真让他和谁结婚他保证扭头就跑。这多好,不用负责不用养家的,甚至钱都不用花。
这个世界上永远坏人占着大多数,一个一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一扒开全是脓汁儿。
张铁军看了看在门后依在被子上看书的张凤。
张凤没想到张铁军会在这个时候来,和他对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那表情一瞬间就像冰雪融化一样开出来一朵炫丽的花:“你咋来了?”
“回来了呗,去厂子打个报告就过来了。没上班?”
“不上了,不想上。”张凤看着他。
“行,不上就不上,歇一歇养一养,看你瘦的。”张铁军去张凤头上搓了一把,在床边上坐了下来:“这些天按时吃饭没有?”
“我没喝酒了。”张凤明白他的意思。
“不光是不喝酒,三顿饭得按时吃,吃点好的。身上还有多少钱?”
“你上回给的还没动呢,我干什么能花那么些钱哪?败家呀?”
“钱给你就是给你花的,攒钱用你?熊样。”张铁军皱了皱眉头:“衣服也没买是吧?起来,出去吃饭。”
“就在食堂吃。”
“出去吃。”
“我不,要出你自己出。”张凤皱着眉头把脸扭到一边:“有点钱就得瑟。一样的菜食堂两块五,外面八块,图花钱快呀?”
“不是,你就吃个青椒炒肉啊?”其实食堂里所有的青菜炒肉都是两块五。
“天天能吃上就不错了,青椒炒肉不是肉啊?”
“咱俩去喝羊汤。”
“我不。你别一来就气我,”张凤把左脚蹬到张铁军的肚子上:“一脚踹死你。小破孩子。”
张铁军抓住张凤的脚握在手里,张凤挣了两下没挣脱,也就随他摆弄了:“你跑哪去了?还以为你失踪不来了呢。”
“出差。”
“……你个碎矿倒班的,出差?出去卖矿石呗?”
宿舍里没有电视,只有收音机,说实话住在宿舍里的人活的特别闭塞,除了厂子里宿舍里这点事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事实上,工厂里的工人活的本来就闭塞,那种僵化是外人怎么也想像不出来的。
就像过几年大下岗的时候,那些什么专家领导的都不以为然,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