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零年七月十二号,华夏历五月二十。晴,微风,宜签订合同。
瓦兰瓦兰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悠哉悠哉的随着风在半空慢慢蠕动着。
小河里的水还很清澈,河岸路边的小树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厂部大门前的草坪花坛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球形的喷水池不时的喷出水雾。
上午九点,选厂技校九零届应届毕业生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分别被各班的班主任带进西侧附楼一楼的大会议室。
话说一届也就两个班级,一共六十四个人。
这一届是选矿班,学的是球磨和筛分磁选,按理说毕业都应该进入选别车间工作,但是上届的电工班都去了碎矿,选矿班自然也不会例外。
厂长连面都没露,这样的小事情已经惊动不了他那样的处级大人物了,虽然他儿子,未来的技术科科长就坐在学生堆里。
人事科长代表厂里讲话。学校校长也没来,教导主任代表他讲话。
然后是保卫科干事,纪检干事,综合科干事,工会干事,武装部,劳资科等等一堆干事讲话。具体讲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好,接下来下一项,也是你们正式毕业前的最后一项,九零届毕业生演讲比赛正式开始,请一班刘丹丹同学上台,二班刘雨霞准备。”
张铁军侧头看了看坐的离他不远的刘雨霞。这丫头是他们这一届的届花,长的挺漂亮的,天生性感的那种,就是腿有点短,身体比例明显有点不平衡。
她这名字乍一听还挺好听的,不过张铁军就挺想去问问她爸,下雨天有霞吗?那是什么霞?你看人家,宝霞,秋霞,春霞,熙霞,映霞,多好听。不是,多有影像感。
“你排第几个?”张铁军后面,瑞斌捅了捅他。张铁军也是参加演讲比赛的选手。
张铁军摇摇头:“我不上了,听听别人的挺好。”
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场所谓比赛,即没有奖金也没有排名,更不影响分配,大家伙上去费力巴擦的讲完了就宣布分配情况然后宣布散会。
这特麻的是哪个脑残安排的活动?这个活动到底是干尼玛用的?
上面的同学声情并茂的拿捏着情绪还有夹着嗓子的二茬普通话让张铁军尴尬的脚趾头直抽抽,都快抠出来个大平层了。
上台?可别扯了,要不是得等公布分配方案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
闹心巴拉的坐在那,张铁军只好东瞅瞅西望望,看看吊顶看看墙壁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结果一扭头看到了坐在后面不远的武装部部长,正和工会的那个小娘皮在低声说话。
张铁军眼睛一亮,看了看大家都在盯着台上没人注意,串开凳子矮着身子就钻了过去:“毛叔。”
厂武装部的部长姓毛,姓毛的那个毛……这个毛可不是随便姓的,人家是有背书的。这事儿张铁军还是有一次无意中听老爸老妈聊天听了那么一句。
毛部长和张爸是好哥们,两家来往的比较亲密,张铁军兄弟俩和他们一家都特熟。
大家都知道在原来那会儿,某些人在民间流落了不少孩子,毛叔就是其中一个。这边还有一个是姓邓的。
“你不听演讲跑后面干什么?上不上台?”毛叔看到张铁军钻过来笑着问了一句。
“我不上。”张铁军回了毛叔一句,看了看工会的柳干事:“柳姨。”
柳干事冲他笑了笑。
“柳姨,我唱歌还行,你们工会要不要?”
厂子有文宣队,归工会管,就是不定期的从各个车间抽调文艺骨干出来排练,给全厂工人表演节目。被抽调的工人还是属于原车间,但是可以合理合法的不上班。
“唱歌好肯定要啊,不过水平一般肯定不行。”
“那我肯定能行,要不柳姨你给个机会呗?找个时间你给考评考评,行就收了我,不行我老老实实上班。”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