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跟你一样,我那婆娘就是,我一输钱就跟我闹,还找了个杀猪的,要不是那个杀猪的有刀,我非揍扁了这对狗男女不可。那我也烧了他家猪圈。大哥不用告诉我嫂子去哪了,我自己打听,肯定给大哥出了这口恶气。”
此时的彭多,已经后悔怎么把家里的住址告诉了眼前的这个泼皮无赖了:“没有,你别瞎说。我媳妇死了。”
“埋哪儿了,我也去烧纸。”
“死在淮江了。”
“没事儿,彭大哥,这女人就跟衣服似的。我要是能出去,我也不找那个黄脸婆了。等我赢了钱,我就去醉花楼买一个。买回来先揍饱了她,那才能老实。一个婊子,随便揍。”星华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仿佛是真的在打人一样。
“风尘女子也是人,你怎么能随意殴打。”彭多气呼呼地说道。
“大哥,婊子!万人骑,你还当是个宝啊。我花钱买的就是我的,要我我就打瘸了她,要不跟人跑了怎么办!”星华继续添油加醋。
“烂人!”彭多咒骂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星华。
星华再多次试图跟彭多搭讪,彭多再也没有搭理星华。
“你们是不是找死啊!瞎安排牢房。”过了一段时间,牢头走了进来,“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这个牢房周围,不能关人!给他换个地方关着!”
“大人,都满了没地方了。”
“那就带到城南牢房去。”
听到这个声音,星华知道,捞他的人来了。
第二天一早,青微、冯元和星华再次坐在一起商量。
“听说你昨天去了一趟大牢,怎么样,有什么收获。”青微先问了问星华。
“这个彭多,不是个一般人。嘴巴很紧,但是我还是有一个重要的收获。”星华自豪地说道,“这个彭多的妻子,很有可能是一个从良的妓女。”
“这我早就猜到了。彭多打了这么多年光棍了,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很有可能是从烟花之地赎回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用这个试探试探彭多。风尘女子,守节,坠河。”
“这,什么意思?”冯元没有听明白。
“彭多媳妇的死因,都说是遭到了强抢,然后不从,不幸落水的。如果他媳妇是风尘女子,这件事就值得推敲了。”青微说道。
“可是,风尘女子从良之后,恪守妇道,守身如玉的大有人在,不比寻常女子差的。”冯元反对道。
“不错。我并没有任何瞧不起风尘女子的意思。但是当时那个情景,彭多媳妇任何的反应都是正常的。若是当时彭多媳妇听说是让她去服侍大官儿,选择了顺从,这个计划就泡汤了。”星华接着说道。
“如果这个案子是给彭多布的局,那么他的这个媳妇就应该是布局的人之一,她是重要的一环。”青微说道,“一般说来,一些关键环节的关键人,必须在这个计划的掌控之下。”
“别的地方还有什么进展吗?”星华问道。
“调查彭多的人已经回来了。彭多只能勉强算是季县半个本地人吧。十多年前,他背着自己的瘸腿老母亲来到了季县。
他老母亲是季县的娘家,说是婆家遭了灾,只能带着儿子回来投亲。但是他老母亲的亲人当时已经早就没了,幸好老宅子还在。
他母亲能说出村里的很多事情,口音又跟当地人一样,便没有人怀疑什么。当地人看他们母子可怜,总是接济他们母子。彭多本人老实能干,特别孝顺母亲,就是太穷了,一直也说不上媳妇。后来勤快生活好点儿,也不愿意说了。
三年前,彭多认识了一个行商,就有时候他把老母亲托付给街坊,自己跟着行商出去跑跑商,也不敢出太远的门儿,挣回来了一点儿钱。
一年多以前,老母亲去世了。
又过了半年多,他从外面带回去了一个漂亮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