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里补充食物。
水龙头漏水了，天然气外接管老化了，灯泡烧坏了他都会帮她弄。每次来了就是待一会儿，把需要干的活干完就走。每次留他吃饭他也不吃，这让李柔更不好意思。李柔每次都跟他说不用来，她什么都不缺，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但那孩子每次就只是说：“没事儿，顺路。”
不过李柔记得女儿提起过那孩子不抽烟，但她老能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她也提醒过工作那么累，尽量要少抽烟，对方也只是点头说“好”就没有别的话了。
李柔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小路有一个月多没来过了，她一直想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工作忙，但又担心会给他添麻烦。林清说小路要结婚了，李柔也明白再痴情的人总有放手的时候，那个孩子那么好，他也应该有开启新生活的权利。
“那——那——”李柔犹豫了很久。她本来想问问女儿有没有在新的单位谈恋爱，但想到林卫海的身份，她没有自讨没趣。最后也只是让林清去洗澡休息。
林清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房间和走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干净整洁。她缩在被子里闻着上面浅浅的阳光晒过的味道。像是失去方向的飞鸟终于归巢，情绪突然绷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压抑了这么久的感情如山洪爆发，而她所有的克制成了溃散的河堤，洪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疼痛撕心裂肺地溢满胸腔。
李柔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她只能偷偷抹眼泪，很多事情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更不能乱说。当年丈夫在第一次探视时叮嘱的话她永远记得，他不回来没关系，但是她不能食言。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