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看着林清一说完分手的话后就快速挂了电话,林清拉黑了路羡哲的所有联系方式,又快速地换了新的电话卡。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林清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坐在座位上沉默。这让她更加担心。能哭出来才是最好的发泄,憋在心里的委屈最可怕。
乔安默默地开着车往高速走,因为知道路羡哲可以查到林清坐公共交通的记录,乔安提前申请了年假来接林清。
东林远在两千公里以外,一路开高速再顺利都要一天一夜。乔安计划了先开三分之一,找个城市休息一天再开到北京换车,让自己的爸妈带林清回去。
乔安开着车心里满都是心疼和无奈。林清告诉她事情经过的时候,乔安也很震惊。
她在网上搜索过路羡哲的父亲。搜索网站第一条就有他的百科:路青禾,三川省检察院检察长,副省/长级别的人物。即使普通人家找一个杀人犯的孩子结婚都可能被反对,更别提路家的背景。
下一代都可能会端公/家饭碗的家庭,有一个完全影响政审的雷区,一旦路羡哲有任何在职务的变化,公示期就会被投诉。更何况现在的网络,辟谣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传谣,随便添油加醋地来点黑料,仕途都会受阻。路家人会阻挠才是人之常情的反应。
但是林清没有做错什么,能用什么来解释这飞来的横祸呢?
命吗?
乔安的郁闷堵在胸口,眼泪噙在眼眶不敢流出来,她甚至比林清本人都要委屈。
离开安城的时候,车子路过了路羡哲第一给林清买三明治的那家便利店,林清看着那个店有一点恍惚。以后再也不会看到那个人递来装着三明治和酸奶的塑料袋,林清看着那个店最后在倒车镜里消失,心也被清空了,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要放手这个事实。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两边的树木、田地快速地向后倒退,车内车外都是静谧一片,只能听到飞驰的车子留下轮胎摩擦的声音。林清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她没有什么情绪可以宣泄,只是心疼得随着这一成不变的景色变得麻木。
林清没有带什么东西,小公寓的合同是三月份才续的,房东小姐人特别好,答应帮她转租出去。所有的东西都会在这两天用房东小姐的身份信息寄往北京,再跟着乔安父母的车带回东林。乔安用父母的身份证给林清办了电话卡,所有的社交媒体全部停用换新号,林清想要快速抽离路羡哲的世界。
林清去哪了,有什么交易,除非路羡哲的父亲插手,不然不会那么容易查到。
林清已经想明白了,路羡哲的母亲能来和她谈,就说明路家本身是不支持自己儿子和她结婚的,没有了公共出行记录、快递面单,这么大的国家想查一个人太难了。就算真的有缘见到,那个时候两个人早就放下了。
林清就抱着这样的心态在东林落脚,她没有告诉母亲自己的真实去向,只是告诉她自己去北京找乔安。在林清的心中说不埋怨根本不可能,有的时候她也很好奇母亲对父亲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好奇母亲这么执拗地守着一个二十四年都没有好好完成改造的男人,到底依靠着什么信仰?
林清没有再做传媒相关的工作,在外出差的那个下午促使她选择了新的职业——在一个私立中学当语文老师。大学的时候在舍友们鼓动下考的教师资格证,这次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育人学校,一个生源不太好的私立中学。工资只有以前的四分之一,除了提供单人宿舍和两餐,什么福利都没有。但这是林清最满意的地方,不缴五险一金她的踪迹就少一点。
东林是一个冬天长,夏天短的城市,夏天最高温度不过三十度。这不是林清喜欢的天气。
她最喜欢安城40度以上的高温,人都要热化了,她坐在树荫下吹热风,悠闲悠闲的。
东林的夏天对林清来说就像是没有一样。
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