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刻开怀不已,而我,却彻底傻掉。我完全没想到一个脆弱成这样的人还能升起这种恶毒的心思做这种事,而更可恨的是,她利用了我的善良。
我的脸,立刻热辣辣地痛起来,被刮伤了!
那一刻,我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她笑嘻嘻得意的样子,突兀地流下了眼泪。
“看吧,说得好听,你也是害怕的,所以别在我面前讲那些大道理,恶心!告诉你,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怜悯和关怀,就是你顶着一身的艾滋病来照顾我,我们同病相怜,一起去死!啊哈哈哈!”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她的身体本来就瘦,我几乎将她提起,我看着她咬牙切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照顾你吗?因为我缺钱,我的儿子挣扎在死亡线上,跟你差不了多少!你以为你生病只有你一个人痛?不,你们全家人都在痛!可我儿子呢,只有我一个人痛。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这个世界上连为他痛的人都没有了!老娘不怕死,我连你这样的病人都敢照顾,还谈他、妈的什么怕死想活?可人活着是
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身边的人活得更好!你让我染病你得到了什么?快乐吗?你能快乐几天!你记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现在你又伤害别人,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那天我太过歇斯底里,那刻应该跟疯子差不多,她被我吓得半天吭不了声,最后晕了过去。病人被护工弄得晕过去,也只有我了。那一刻,我无心再去想这些,一个人慢慢走出了那间被隔绝的屋子,给她家人挂了个电话,表示她需要医生。
我离开了那里,一个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突兀地涌出来一股悲凉。我的人生,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薜小琴,你怎么在这儿?你的脸怎么回事?”
半道上,我碰到了梁过,他对着我的脸问。那几道伤划得不轻,此时热辣辣地疼痛着。
我苦苦笑了一下,避开他要伸过来的手,“别摸,是艾滋病患者抓的。”
“什么?”他登时变了脸,下一刻狠狠地举起了巴掌却没有拍下来,“薜小琴,你脑袋有问题吧,照顾那种病人还被抓,抓了还有心情在这里逛街散心?你要死是你的事,你儿子不用管啦?走,给我去看医
生!”
那天的梁过那么愤怒 ,几乎要将我吃掉,我搞不明白,伤的是我,他气什么。如果我出了事,他就一辈子不用操心了,不好吗?
他把我扯进医院,几乎吼着命令医生给我做检查,而后粗鲁地把我按在床上,不许我动,甚至自己抢过针头给我抽血。他的动作真重啊,狠狠一下扎进我的血管,还不解气地再往里推一下,我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梁过,你他、妈就是上天派来灭我的,既然我就要被灭掉了,就让我稍稍好过一点,别再折磨我了。”我的话粗鲁,声音却不高。这狗血的人生已经抽去了我太多精力,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有阿肆在,我还真的去寻死了。
梁过抽完血后将我扳了起来,用狂怒的声音低吼,”薜小琴,你给我听好了,不许死,你没有资格死!你要敢死,我就扒了你儿子的皮,把他扔大街上去!”
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不仅没有还手,竟然还扬起唇,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来。这人,脑子坏了吗?
做完检查后,医生说这种病毒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培养期才能看出我有没有被感染
,建立我隔离休息。说完后看了眼梁过,那意思是,让他也不要靠近我。
我懒得管他什么意思,一个人走了出来。
“薜小琴你去哪里!”梁过出人意外地跟了出来,对我叫。
“上班啊。”我说得理所当然。
他一把将我拉住,露出的是一脸凶相,看起来想骂人,却最终没有骂出来,只道:”医生的话没听到,要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