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大惊。
祭司的身份特殊,在军中一向负责占卜吉凶。
她都死了,这明显是不祥之兆啊!
军心再次乱了。
“都慌什么!”乔雄安一声震怒,勉强压下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他们大周朝敢杀了我们的祭司,又数次偷袭,这仇我们不能不报!”
乔雄安虽心高气傲,但知道此时一定要鼓舞士气。
于是,亲自率领一千余名骑兵,策马奔向睢州城。
到了城脚下,他高声大喊:
“沈鸣珂,你这个没有胆气的缩头乌龟!真是卑鄙无耻,只会搞偷袭,有本事你打开城门,咱们大战三百合!”
很快,睢州城内就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乔将军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说到底,你们只是一群叛军!雍国女君治国有方,自登基后百姓安居乐业,并无不妥之处。”
“可你们竟然以下犯上,掀起战乱,致使多少无辜的将士惨死?”
“与本王交战,你配吗?”
温灵兮此时就站在沈鸣珂身旁看着。
沈鸣珂一边冲着下方的雍国叛军搭话,一边暗中对隋副将使了个眼色。
隋副将立刻带着一队勇士手持铁钩强弩,趁着外面的叛军还在那里大放厥词时,从之前的暗道中奋力杀出。
先用手中的强弩射杀了对方骑兵的马匹,然后直接擒获了几个为首的将领。
乔雄安等人本就仗着人多势众,正想好好骂一骂,出出气。
谁能料想到沈鸣珂还有这么一出?
不要说他们了,就连温灵兮在上面都看呆了:
“怎么回事儿?城门都没开,隋副将他们是从哪里钻出去的?”
沈鸣珂一笑,“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被他们劫走的?那群盗墓贼在护城河下打了一通暗道,我可一直留着呢!”
说完,他又好心地冲城下喊道:
“乔将军,这密道是当初你们的人帮忙挖通的,我们不用白不用,多谢了啊!”
下方的乔雄安已经要被气疯了,抬手拉弓成满月状,凭借着沈鸣珂刚刚说话的声音位置射去。
可惜箭还没到沈鸣珂眼前,便被一旁的容时斩为两截。
此时,天色渐亮。
乔雄安忽然惊觉,身后大本营内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又是怎么回事?睢州城的守军明明都没有出来,自己的老窝竟被端了?
定神后仔细一看,那竟是...宁王的援军到了!
原来,就在他们率领精兵来到睢州城脚下骂阵时,宁王已经带着人马从后方包抄了他们的大本营。
“嗖”一声。
淡淡的晨雾中,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开。
睢州城墙头,沈鸣珂看得一清二楚,淡淡一笑,“终于来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打开城门,将城内所有精锐悉数派出。
很快,大周朝两方人马前后夹击。
雍国叛军已经被折腾了一夜,早就有些身心疲惫。
此时又要面对强敌,自然是兵败如山倒。
乔雄安眼睁睁看着自己六万多的大军,竟被一个病秧子玩弄于股掌间!
“沈鸣珂!老子若活着出去,定要饮你的血,生啖你的肉!弟兄们,杀啊!”
有他在前方挥舞着戟,将士们也毫无惧色,英勇地冲上去。
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
有人身中数刀,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还在高喊口号,那场面悲壮极了!
这场战斗整整打了一天一夜,血肉横飞,整片大地都被染红了。
听说,乔雄安战死时,身上插了一十三支利剑,依旧不肯倒下。
...
九月末的晚秋,天气越加的冷了。
温灵兮已经穿得足够厚实了,但在院前站久了也还是觉得有些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