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灵兮的左边坐着的是容时。
容时以前都是默默跟在沈鸣珂身后,像只影子一样,今天倒是话很多。
温灵兮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
容时点头。
旁边的一个侍卫也道:“不止他,连我也是,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沈鸣珂的贴身侍卫都知道温灵兮的性格随和,彼此聊天时也没那么拘谨。
“从小?”温灵兮突然有些好奇,“那你们都跟在沈鸣珂身边多久了?”
容时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差不多十五年吧!”
温灵兮吃了一惊,毕竟容时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想不到已经跟在沈鸣珂身边这么多年了,那几乎和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容时喝了些酒,话也多了起来:
“当初我和我哥被人追杀,恰好被路过的王爷救了下来,然后便被送到了这里。”
温灵兮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容时一直对沈鸣珂忠心耿耿。
“我都不知道你有个哥哥呢,有空的时候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她随口道。
“呃...好啊!”容时的眼神有些闪烁。
他可不敢说实话,其实温灵兮早就已经见过了自己哥哥了。
晚饭吃过后,众人本来都已经打算休息了。
但沈鸣珂觉得温灵兮好像对西域的民俗挺感兴趣的,便提议大家一起去街上逛一逛。
正好今天还有祭祀活动。
温灵兮很开心,几乎是小跑着抢在了众人前头。
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但却很闲适,彼此打着招呼。
等来到祭祀的观礼台前,仪式已经开始了。
那些祭祀的人都穿着隆重的西域服饰,手上的动作像是一种舞蹈,口里还喊着号子,带着一种充满朝气与野性的生命力。
夜市上还有不少小摊儿,一些西域的妇女会带着自己手工制成的小玩意儿,在这里贩卖。
沈鸣珂担心温灵兮走丢,便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
路过一个摊子时,有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向行人展示着自己雕成的人偶。
东西很精致,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孩子雕刻成的。
温灵兮很喜欢,便买了下来,顺便和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儿说了几句话。
小男孩儿自信地告诉温灵兮,自己未来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雕刻师。
温灵兮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我小的时候想成为一名美容师,现在也算是实现了!”
她摆弄着手中的玩偶,然后看了眼身旁一直安安静静替她付款的沈鸣珂,问道:
“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沈鸣珂一皱眉,目光渐渐飘远,眼神里竟带了一丝羡慕: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母亲临终前嘱咐我的,所以我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梦想。”
“不...不应该说是梦想,梦想对我来说太遥远了,‘目标’这个词更准确些。”
温灵兮一愣,虽然她很想问问这个目标具体是指什么,但她还是忍住了,只道:
“是很辛苦的事情吗?”
“是啊!”
沈鸣珂的声音很轻,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我偶尔也会想,自己要是没被生出来就好了,这样母亲不会那么早去世,而我也不会被强迫着学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可有的时候,我又很想念母亲,所以只能更加努力地去完成她交代的事情。”
温灵兮看着这样的他,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鸣珂独自在前方,缓慢而坚定地走着,身上散发一种忧郁的孤独。
温灵兮想起,他曾经和自己说过,七岁前就已经背下了西域大部分的毒理。
她有些心疼他,自己在七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