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她手腕一紧,那道离去的男声再次慌张喊道:
“呀,云萝你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你身体弱可不能再受凉了。”
玄天隐感觉自己操碎了心,这丫头稍微不注意就出状况,他就出去喊个人,转眼她自己就坐地上了。
轻轻将呆愣的女子扶上床,他气恼喊道:
“顾云萝,你能不能让大家省点心,你知不知道为了治好你,师傅费了多大的功夫。”
“他老人家刚刚为了给你寻药,独自去了氤氲兽海,你但凡有点心,就请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最后几个字语气有些重,他也知道这一切并不能怪她。
但是他就是咽不下心中的那股郁气,氤氲兽海有去无回,师傅这时候去肯定凶多吉少。
真是的,师兄他们怎么就不知道拦着点。
“玄天隐,你再对着小祖宗大呼小叫的试一下,信不信本小姐撕烂你的嘴。”
一道豪放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云萝诧异扭头,只见一位身穿红色劲装的女子大步走来,她手中拿着一把黑色长鞭,走动时步步生风。
风清歌?
女子风风火火走到床边,弯下腰,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而后她脸上一热,鼻尖涌来女子特有的清香味。
风清歌一把将云萝抱紧怀里,哽咽着又哭又笑道:“呜呜,小祖宗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说着哭声越加大了,云萝头疼的皱眉,轻轻拍了拍女子肩膀,疑惑问:“我睡了多久?”
风清歌怕闷坏她,抽泣着起身,红着眼说道:“你还说呢,你这一睡就睡了十三年,我都等成老姑娘了。”
玄天隐在她身后撇撇嘴,“你还说呢,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闹得你那个掌柜老爹以为咱俩有什么,天天拉着我催婚。不是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和你爹说清楚,让他别来找我了成么?”
天天一大早的等在他门外,生怕他跑了似得。
更过分的是那个老掌柜竟然连他上茅房都不放过他,每天被他盯着他都要便秘了。
风清歌尴尬揉揉鼻子,声音发虚的小声说道:“我要是不拿你打幌子,我爹肯定把我拎走。”
身旁两人吵吵嚷嚷的闹着,云萝神情呆滞,十三年,原来已经十三年了,难怪……原来她长大了呢。
“他呢?”清冷的女声带着急切,云萝慌张的拉着风清歌的衣袖,一双妖冶的紫瞳中满是担忧。
“啊?谁?”
风清歌有些发蒙,小祖宗这是怎么了?
“墨翎呢?他在哪儿?”云萝急切再问,她记得昏睡前那个男人的伤并没有好。
但是她被救了,他是不是也同样被救了?
心底升起无限希望,也许,他还没死。
风清歌和玄天隐面面相觑,两人满脸疑惑,“圣尊?我们捡到你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别人啊。”
“小祖宗你是不是记错了?圣尊已经消失好久了,再说了他那样传说中的人物你怎么可能认得,十三年前你才多大,我如果没记错也就只有五岁吧。”
“呵呵,小云萝估计是睡太久睡蒙了,快起来,把药喝了。”玄天隐说着将药碗端来,递到云萝嘴边,“总算不用拿着管子喂你了,快喝,凉了就没有药效了。”
“做梦?那一切都是梦吗?”云萝摸了摸空荡荡的心口,眼中满是苦涩,不会的,那绝对不是梦,她现在依然能感觉到她的心在疼,仿佛缺失了什么一样。
玄天隐眸光微闪,气恼喊道:“快喝,你知不知道这药有多难求,若是洒一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嘴上一痛,云萝收回心思,愣愣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碗,她擦擦嘴角仿佛感觉不到苦一般,撑着床再次起身。
这次酸软无力的腿好了很多,她试了几次总算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