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身上还有一件半神器，恐怕就要折在那里了。”衍方精神萎靡地说道。
暗麒麟澎湃的威压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胸口仿佛被压着一座座巨大的山，衍方成为青云宗宗主后，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
恐惧感一丝丝爬上心头，蚕食着他的意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令他几近崩溃。
一三七白羽见他精神不济，便道：“你且好好休息吧，暗麒麟和玄阳宗我自会处理，明德，这几日你辛苦些，宗门大小事务暂且由你管辖，让樊立新几个弟子别声张出去。”
明德精神一震：“谨遵太上长老吩咐，樊立新等人都晓得顾大局，早已立下誓言不会泄露出一词半句。”
白羽满意道：“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你先在这里照顾衍方一二。”
明德点头：“太上长老放心。”
在白羽跨出房间之前，他蓦地想起什么，添了句：“若是衍方伤势有异样，你且去药堂寻楚云，她自有办法。”
寻凌楚云？明德心中虽有疑惑，但也知晓凌楚云炼丹的本事，倒是没有多问什么，连连应下。
衍方听到白羽的话，面带茫然之色，问明德：“楚云是哪？药堂中新晋升的长老吗？”
明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语气狭促道：“不，不是新晋长老，是咱们太上长老的道侣。”
乒乓哐啷……
衍方毫无形象地从床榻上滚落了下来。
“道侣？！”衍方嗓音都拔高了
不止一个度。
明德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用手指抵着：“嘘！别让旁人听见了！”
衍方瞪大眼，示意明德把手放开！他堂堂一宗宗主，成何体统！
明德嘿嘿嘿笑：“得罪得罪，这不是为了太上长老么，虽然此事咱们明面上都能看出来，但凌楚云修为还不算太高，万一被人知晓，算计她以此来要挟太上长老又该如何是好？咱们还是低调点。”
还叫凌楚云？衍方神情愈发古怪了。
他蓦地回想起早在十几年前，四殿九宗例行举行大会的时候，白羽从不喜参与这些，那次也不知道他又触动了哪根神经，居然跟随去了。
他坐在浮云上头饮仙露，看着下面的弟子比斗，神情恹恹。
直到年仅十岁的凌楚云上场，相貌精致的好似一个瓷娃娃，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透彻，一举手一投足都富有灵韵，清雅灵秀。
眉眼精致的脸蛋上不苟言笑，清冷的气质初初形成，不但没让人反感，反而惹得不少殿门宗门的长老们喜爱不已。
而白羽破天荒的跟他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得天独厚？”
当时衍方一脸懵，就听白羽接下来又说了一句：“有些人生来就光芒万丈，可惜了……”
后面的话衍方没有听清，但他看到了白羽的神情，似是怜惜，又似是嘲讽？
衍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在回去途中，白羽说了第三句话，他说：“衍方，若是有朝一日她有难，站在青
云宗的立场，当不了救命的那根稻草，也万不可成为刽子手之一，明白吗？”
“太上长老？”衍方依旧疑惑。
白羽神情说不出的严肃，似乎带着几分纠结：“总之，离她远点。”
这句话衍方听懂了，垂首应是。
衍方记住了白羽的吩咐，凌楚云被围剿的那段时间，青云宗无人敢插手。
后来凌楚云死了。
白羽得知这个消息后，神情寞落，静坐了三日，说是要去凡界散散心。
这一去就是一月，等他从凡界回来，衍方就发现白羽的心情忽然好了，甚至可以说，是他从未见过的好。
白羽的事情衍方虽想不通，但也不敢多加置喙。
再然后，凡界百国争斗大会开始，本来他准备派明德前去，白羽却忽然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