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经常偷跑出来玩。”
背后的声音吓了凌楚云一跳,转头就看到梁鄂之正对着凌元白的背影,眼神里好似透过他在看什么,目光有所怀念,他对凌楚云笑了笑:“你和你父亲很像。”
凌楚云问:“长得很像?”
梁鄂之揉了揉凌楚云的脑袋,就像平时凌元白做的那样:“不,你长得更像你母亲,只是……感觉上,更像凌昊。”
凌楚云不太明白,但是她能感觉的出来,梁鄂之对她是善意的,她也不怎么抵触这个人,尽管,梁鄂之身上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对我父母很熟悉?”
“那是。”梁鄂之笑意更浓了些,“我们是好朋友。”
他见左右无人,弯下腰悄咪咪对在凌楚云耳边说:“我知道你二伯和你爹爹小时候很多糗事,你想不想听?我可以……”
“咳!”凌元白黑着张脸站在他身后,“梁鄂之!”
梁鄂之耸了耸肩,不说就不说。
凌楚云捂嘴偷笑,看样子两人以前的关系确实挺好。
三人在客厅落座,凌元白斜昵了梁鄂之一眼,那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嫌弃之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梁鄂之也不恼,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凌元白,黑木盒子只有巴掌大小,却实沉实沉的,盒子表面流光溢彩,好似漂浮着一层什么东西,从表面上看丝毫不见缝隙,倒像是个实心的木块,唯有上
面雕刻着的祥云图纹,表明了此物的身份。
这是凌氏的东西。
凌楚云发现,从凌元白看到黑木盒子的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是愕然,随后又变成了激动,他接过盒子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动。
凌元白咬破了手指,将血液滴在盒子上,表面的那层流光在吸收血液后发出了柔和的白光,待光芒褪去,盒子也恢复到了本来的模样,也不知道凌元白怎么弄的,盒子在他手里转了几圈,咔嚓一下就打开了。
里面是一枚云纹玉牌,玉牌之中隐隐有血红色的雾气在流动。
这是什么东西?凌楚云从玉牌上面感觉到了一股十分亲切的气息,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凌元白拿出玉牌,手指反复摩挲玉牌上的云纹,眼眶渐渐变红,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见如此场景,梁鄂之眼睑微微下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还活着……”凌元白声音有点哽咽,不住地重复着这句话。
凌楚云心跳地有点快,她好像明白了凌元白在说谁。
“血脉亲情,原来是这样的。”凌楚云覆上胸口,感受着心脏异常的跳动。
仙帝没有作声,凌楚云自被长云真君捡到后,未曾教过她为人处世之道,陪伴她幼童时光的只有冷冰冰的禁地和满屋子的术法秘籍,或许在旁人看来凌楚云能被长云真君收留是莫大的机遇,她又数不尽的资源和长云真君手把手的教导
,可实际上,二十几载的时光,凌楚云从未体验过人间至情。
师傅,利用她;师姐,视她为敌;难得的情缘,对方也不信她;六界之内她根本就没有朋友,唯一能交流的,只有冰麟刃凝聚出的器灵。
反言之,要是当初凌楚云能多懂一些为人处世之道,凭她的天赋修为给自己添几股势力,最终也不至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现在,她感受着体内血脉与玉牌之间若有若无的牵连,这种感觉是十分新奇的,她早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重生前的凌楚云还是痴儿凌楚云,但在这一瞬间,她能感应到对方灵魂深处传来的共鸣。
“小七。”凌元白有些激动地呼唤她。
凌楚云回过神来,嗓子感觉有些哑:“二伯,我爹还活着对不对?”
凌元白这才露出一个笑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对,还活着。”
凌楚云笑了笑,不经意间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爷爷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