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针扎一样狠狠刺进了梁文耀心里,他用力捏住梁文华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能捏碎骨头,红着眼眶宛如疯癫:“他是你弟弟,那我呢!我难道就不是你弟弟了?你宁愿帮着梁彦那个杂种,费尽心思让他仇恨你仇恨梁氏,不顾家主意愿擅自放他出地牢,还在外头护着他,帮他处理掉杀手,也不愿和我这一三七个亲弟弟好声好气说一句话,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啊!”
“凭什么?”梁文华喃喃,喉咙里发出沉闷的苦笑声,“这句话,不应该去问你娘吗?”
梁文耀瞪大了眼,心头有些慌乱:“我娘不就是你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文华漆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的流露出的憎恨刺痛了梁文耀的眼睛,跟烫了手似的放开了他的肩膀。
他站起身,抿着唇看梁文华,眼中情绪复杂,有着不解亦有痛恨,手背上青筋直爆,似乎在挣扎些什么。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已然没有了挣扎,只剩下名为仇恨的东西。
是他先对不住我,对不住梁家,既然他要和梁彦一块儿,那便让他们一起去死吧!
“进来。”
梁文华还在疑惑梁文耀叫谁,就见从地下室的门口进来一个黑袍人,个头看起来并不高大,像是个女子,但她身上的气息却十分暴烈,灵力收不住似的往外溢。黑袍人感应到梁文华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梁
文华呼吸一窒,瞳孔顿时收缩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梅月灵?怎么会是你!”
往日里缠着梁彦的娇俏女子,现在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看他的眼神冷漠至极,仿佛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漆黑的眼眸中让人捉摸不透,这,这是梅月灵?梁文华忽然感觉自己背后有些发冷,竟是记不清以前时常来梁府玩闹的那个梅月灵是什么模样了。
梅月灵毫无情感地把视线从梁文华身上移开,问梁文耀,语气里多了一份希翼:“你确定抓了他,梁彦哥哥就会过来找我?”
梁文耀顿了顿,眼神忽的变得凌厉,在地牢幽暗的环境中尤为可怖。
“自然。若是我骗你,你大可杀了他。”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杀了梁文华与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梅月灵听后,眼睛亮了亮,急不可耐地抓住了梁文华往外拖,浑然不顾梁文华此刻的伤势,也看不见身上戴着的镣铐,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梁彦的名字,眼里带着期盼和疯狂。
梁文华无力挣扎,只能闭上眼睛,心底越来越沉,祈祷着,梁彦你可千万别来,梅月灵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夜色浓厚,大片的云层遮住了月光,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反常的不见一颗星辰,夜风瑟瑟,梅府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枯枝树叶在空中打转滚落,大门上高挂的两盏红灯笼,在显得夜间越发诡谲。
梁彦站在梅府大门口,看着白日里气派显
赫的棕红色府门,在夜间就像被泼了血水死气纵横。这个他来过多次的地方,现在成了一张血盆大口,等着他自投罗网。
捏紧了手中的纸笺,梁彦神情毅然敲响了大门。
“吱呀”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打开。
大门里透出一丝朦胧的光亮,不是平常那种昏黄泛着暖意的烛光,而是带着莹莹幽幽的绿,好似有人在提灯笼里面撒了一把磷粉,随着灯笼的在风中摇曳,活像是打开了冥府的通道,魂火幽闪。
提着灯笼的管家面无表情地看了梁彦一眼,眸光映着幽绿,侧身让出通道,示意梁彦进去。等梁彦进门,那扇厚重的大门又缓缓阖上。
梁彦跟在管家身后,无声打量着对方,也观察着梅府的情况,管家四肢僵硬,走路的步子就像是量过的,每一步都是同样的距离,身上也全无气息,一板一眼跟个木头人似的,梅府里也是十分诡异,半点声响都没有,梁彦视线扫过,偶尔会瞥见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