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却听到有人比她先开了口。
“是我请嫂嫂帮忙的。”
话音刚落,楚汐衡消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裴氏房中。他看向床榻上卧倒的裴氏,神色一阵复杂,最终只剩下一丝自嘲。
“枉我读书千万卷,却终究是个无用的书生,竟连家人包藏祸心,意图害我妻子性命而不知,最终害她年华早逝。呵呵,真真是窝囊之极。”
他的话语中是满满的憎恶嘲弄,也是满满的自责歉疚,听得宋贞云心肝直颤,直觉不好。
可不待她说些什么,楚汐衡却是猛然一抬头看向了裴氏和宋贞云,眸中神色坚定,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终于,楚汐衡开口说道:“我已另辟了住处,今日便会搬出去住。往后,我不会再回西府了,你们便只当我与夫人一起去了吧。”
他这话,是说要和西府断绝关系的意思?
裴氏和宋贞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怔地望着楚汐衡,直到看到他毅然转身离去的背影,才反应过来,止不住地又是气又是骂又是哭又是喊。
可是,楚汐衡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大步向前走着,眨眼便离开了裴氏的院落。
自此之后,楚汐衡与西府的关系,就像是被剥了皮的橘瓣一般,表面看起来还是一体,可是,等待着的,却只有分崩离析的结局。
纪云卿看着手中剥好皮的橘子,想着近日发生的种种,不由这般想到。随即,她小心地将橘子掰成瓣,又将橘络彻底剥干净,这才递给了卧在软塌上的李氏。
李氏微笑着接过,对纪云卿的用心自然是看在眼中,深觉喜爱非常。只是不知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直至露出一脸唏嘘之
色。
“哎,真没有想到,西府里头的水竟这么深,藏着这许多肮脏事呢。”
李氏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那孟氏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片痴心却将她送进了火坑里,万劫不复啊。裴氏,还真是毒辣,对自己的孙媳也下得去手暗害!”
纪云卿闻言,眼神古怪地飞快看了一眼李氏,却终究没有告诉李氏,只怕裴老夫人手里头,还沾染着东府的人命呢。
李氏见纪云卿这般,却想岔了,拉起纪云卿的手道:“孙媳,你请河湖先生为孟氏诊病一事,只怕那裴氏是记在心里了。往后你可要小心着些,以防她迁怒于你。”
纪云卿知道李氏这是关心自己,不由也握紧了李氏的手,面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道:“祖母,云卿行得正,坐得端。若有人真要寻孙媳的麻烦,那孙媳也是不怕的。”
李氏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放心地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扭头看着同样坐在矮榻边的楚池絮和楚汀兰。
“絮儿,兰儿,今日之事你们也都瞧见了,万万要记在心中,以作警醒。日后你们都是要嫁作人妇,掌管内宅的,切莫做出如西府这等草菅人命的肮脏事。”
“为人妻者,当……”
“为人母者,当……”
西府的事似乎真的让李氏有了不少的感慨,便趁着孙女儿都在跟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不外乎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些。
楚池絮倒是听得极为认真,每每答应几句,李氏对她也是颇为满意放心。可相较之下,楚汀兰虽然也乖巧地听着话,可却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李氏瞧着楚汀兰,想起之前批命之事,不由心中有些忧虑起来。想着这些,她便也没心思再说什么,打发了楚池絮和楚汀兰回去,只留了纪云卿在身边叙话。
纪云卿给李氏奉了一杯茶水,
看了看她的神色,问道:“祖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李氏方才说了那许多话,倒真是有些口渴了。她抿了几口茶,这才放下了茶盅,对纪云卿叹了声,道:“哎,我的确,是有件事一直挂心着。那便是兰儿的终身大事了。”
纪云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