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良?你现在有时间吗?”
郑宜良神情复杂难辨,这好像是云言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有事吗?”郑宜良的声音让云言有点摸不准他的态度,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你……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
郑宜良挑着眉,良久,说了一声,“好。”
云言会给郑宜良打这桩电话,完全是一时冲动。之前郑宜良对她的态度让有了几分期待,而现在她又有了孩子,云言觉得她有必要和郑宜良好好谈谈。
她知道三年前的事是两人之间的一道伤,而过了这么久,这道伤早已化了脓,疼的两个人。云言想,如果她一开始就应该和郑宜良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也许现在彼此都能好过一点。
郑宜良进来的时候身上似乎还带着江面的气息,寒意逼人。
他坐定,“你想说什么?”
云言看着这样的郑宜良,有些恍惚,那些话在心底埋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全部要说出来了。
“宜良,你还记得学校那个喷泉吗?有很多情侣在那里许过愿,据说很灵呐,”云言微笑了下,“那时候我觉得很傻,可还是忍不住跟你一起许了愿,”她定定的看着郑宜良,“我许的是,愿岁月安稳,身边的人不变。”
郑宜良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一点陷入往事回忆的痕迹都没有。
“我不记得什么喷泉,也不记得什么许愿。”
云言愣了一下,她怔怔的望着郑宜良,“宜良,你还是这么恨我吗?情愿装作陌生人一样,就当从来就没有认识过我?”
郑宜良表面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心底却复杂难言。他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今天叫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吗?”
云言闻言十分
伤心,却觉得哪里隐隐不对。郑宜良的神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是真的从来没有这些记忆一样,云言有些绝望。
郑宜良确实不是装出来的,知道了以前的事后,他心情激荡,隐隐体会到了那种悲伤和的愤怒,可回忆是压根一点没想起来。云言说起这些的时候眉眼之间的温柔他看的出来,可他却没有一点感觉,那些温馨的往事对他而言始终隔了一层纱,雾蒙蒙的,看不清。
“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云言眼神里带着祈求。
郑宜良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到,“不记得。不过我大概知道我们怎么分手的。”
这句话仿佛尖冰一样直插云言胸口,云言一瞬间心如死灰。
她惨笑着,“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你也还是恨我对吗?”
郑宜良没有回答她,神色不动的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却又忽然回头,“保重身体,保护好……他。”
云言苦笑,郑宜良说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他已经知道了她有了孩子。
其实云言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她原以为郑宜良是不想看见她,所以才装作不认识,可现在想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可是郑宜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头疼呢?
她还记得周然的话,周然让郑宜良去找什么医生去看病,还说他的**病又犯了。云言记得郑宜良身体很好,是没有什么宿疾的。云言眼神深了深,那一定是在这三年里发生的。云言越想越害怕,她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云言觉得有一件很大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而只有自己不知道。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特别恐慌,初为人母的喜悦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心里满满的都是不安。
任淼淼在家修养身体,最近几乎从不出门,当她接到云言的电话时,是震惊的。
任淼淼正靠在藤椅上晒太阳,“云言?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是关于郑宜良的。”
任淼淼冷笑了一声,“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你想知道自己去问郑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