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已经过去,订好的婚期马上就要如约而至了。云言心里十分忐忑,同时还有那么一丝连自己都鄙弃的欣喜。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们到底还是结婚了。商场新贵郑宜良即将大婚,这对于媒体来说又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肥肉。可是,许多大大小小媒体的记者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找到办法混进郑宜良的婚礼。原因让许多人跌破眼镜,无他,郑宜良的婚礼真是太简陋了。
没有令人羡慕的清一色豪车,没有闪瞎人眼的钻戒,就连婚纱,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样式。
云言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早上收到婚纱的,装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一大早被郑家的人送过来。
云言打开盒子,入目不过是最简单最普通的一件婚纱,随随便便影楼挂着的那种。云言苦笑了一下,以郑宜良的品味,能挑出这么一件普通的婚纱,还真是难为他了。
云言真不是自作多情,没有郑宜良的允许,底下的人谁敢挑件这样的衣服给她难堪。
云言把婚纱拿出来,去洗手间换上。出来的时候,她站在镜子前,静静的凝视着里面的人。那人脸色苍白,脸上的腮红略略给她填了丝生气。身上的婚纱臃肿肥大,不仅完全显不出来她的身材,还一直向下滑。
云言朝镜子微笑了一下,镜子里的人也对着她勾了勾嘴角,只是脸僵硬的很,眼睛里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喜悦。
云言微微叹了口气,她先找了个夹子将不断往下滑的婚纱固定好,然后又对着镜子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反复笑了好几次,终于显得自然些了。
郑家也没有派来婚车,只有一个司机开着郑宜良的车送来了婚纱,接新娘走的时候,自然也是这
辆车。
云洛阳对这样的场面十分不满,郑宜良这么做不仅是在羞辱云言,更是在打云家的脸。可箭已在弦上,发不发哪里还由着他,他又不能十分硬气地就此退婚,所以只能全程阴沉着脸看着云言上了那辆孤零零的车。柳如是哭哭啼啼个不停,不断嘱咐云言结婚之后要多回家看看。
云言看着她这样,也不由地有些心酸。她安抚性的拍拍柳如是的背,再上车之前,最后回头看着这云宅。她五岁和母亲搬进这里,中间出国三年,这里有着她最不堪的记忆,却也同样有许多快乐的瞬间。二十多年,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她就要,这么出嫁了。
曾经她以为,让自己身穿婚纱和自己白头偕老的人,一定是郑宜良。
如今,人还是那个人,可有些东西却始终回不去了。
想着记记里那个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她微微红了眼圈。
即使你已不再爱我,甚至已经不记得我,可我还是心甘情愿,爱着你,嫁给你。
郑宜良一定以为自己是因为公司联姻嫁给他的吧,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云言是心甘情愿嫁给他郑宜良的。云言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今天是个好日子,自己可千万不能哭。她回头,不再去看云宅,一步一步像前面的车子走去。梨涡深陷,脸上带着朝阳般灿烂的笑容。
替她司机打开车门的司机愣了愣,实在不明白这么简陋的婚礼她为什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郑宜良正在里间休息,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系白色的领带,整个人的颜值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只是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倒叫许多垂涎的目光都知难而退了。
今天邀请来的宾客并不多,大
部分都是商界的人。而双方的亲人,朋友,无论是郑宜良还是云言,一个都没有来。郑家本就不同意这桩婚事,而云洛阳和柳如是倒是很想参加,奈何郑宜良并没有给他们请柬,而办婚礼的地方又是个守卫十分严密的私人庄园。在场大多是商界人氏,觥筹交错只见谈的全是生意利益,没有一个人把目光留给新娘,就仿佛这只是一场商业宴会,而根本不是郑宜良和云言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