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除夕,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街上到处散落着烟花燃放过的残骸,热闹又冷清。
云言和雷奥哈德缓步走着,一路上雷奥哈德都感叹着,“中国的除夕可真热闹!”云言淡淡的笑着,小小的梨窝中盛满伤感。她记忆中的除夕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雷奥哈德突然问云言:“为什么不请我去你家里做客,中国人不是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吗?”
“你懂的还不少!”云言被他一本正经的口气逗笑了,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伤感。要是云洛阳知道自己婚前和别的男人单独出来,不知又要怎样羞辱她,就算她想请雷奥去家里坐坐,也是不敢的。
云言低头小声说:“对不起雷奥,不能请你去家里,那个家如果有可能,我都不想回去。”
对于云言的情况,雷奥哈德多少是知道一些的。那时云言初到德国,为了生活费和学费到处打工,也为他做过一段时间家政。后来他又碰巧帮过云言几次,两人也渐渐熟了。
他觉得这个中国女孩很特别,无论遇到多大困难,都能乐观坚强的面对。他也曾对她表达过爱意,却被拒绝了,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雷奥哈德侧头看看身边的女孩,好像比在德国的时候更瘦了。“云,你过得不好。”
云言在心底苦笑,怎么可能过的好。在德国时,虽然日子过的艰苦,但至少心情不像现在这样压抑。有时候想到郑宜良也会难过的心痛,但这少还可以回忆着从前欺骗自己,他们依旧是相爱的。可现在呢,郑宜良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无限厌恶罢了。
“你和我走吧,我会让你很幸福。不要再想着那个人了,你会很痛苦的
,我很为你心痛。”雷奥哈德停住脚步,迫使云言面对自己。
云言讲披肩的长发掖到耳后,露出白净的面庞。她抬起头,笑得很无奈,“雷奥,我真的只拿你当好朋友,我活得这样失败,真的不敢将霉运带给你。”
雷奥哈德似乎想争辩,却被云言打断了,“而且,我就要结婚了。”
世界仿佛静止了几秒,云言看着雷奥哈德吃惊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结婚你不祝福我吗?”
“我不祝福你,因为你不快乐。”
云言的眼神暗了暗,嫁给郑宜良,她不快乐吗?如果是以前,她恐怕要开心的疯掉,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么美好的爱情被她弄丢了。
“雷奥,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的,正如你不懂白娘娘为何拼死也要保护许仙一样。”
很久以前,云言给他讲白娘娘和许仙的故事,雷奥哈德听后很不解,人的寿命短短几十年,而妖却可以活成千上万年。况且是许仙有错在前,白娘娘那样做很不值得。
可爱一个人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哪怕只能相爱一瞬,也愿意为对方付出一生。哪怕被对方厌弃,也愿意默默守护。
“可是自从爱上你以后,我就懂了。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雷奥哈德看着云言的眼睛,热烈而真诚。
云言坦然的看着他,“可是我不喜欢你,也许这样说有些伤人,但我认为欺骗更加让人难过。雷奥,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而我们只是朋友。”
“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爱,无论你是否嫁人。”
云言真是败给这个德**官了,她也不欲再解释。就像雷奥哈德自己所说的,时间会证明,他们只能做朋友。
郑宜良狠狠摔上卧室的门,将自己陷在松
软的床上。他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云言这个女人还真是水性杨花的很,看来自己是小瞧她了。不仅能勾引楚谭,对别的男人也可以三番四次的投怀送抱,真是不知廉耻。
那天从民政局出来,郑宜良故意将云言扔到大街上,但后来突然想到她身上可能没钱,竟又鬼使神差的掉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