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幽暗的天牢里,苏沐瑶正在认真的写着什么。
她进来才不过几日的光景,就已经面黄肌瘦,全没了往日的样子。
第一日进来的时候,狱卒送来牢饭,她还嫌弃做得不够精美,不愿意吃下去。
等饿过了劲之后,她已经饿得根本无心管进嘴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只一个劲儿地狂塞下肚,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猛然发现菜里的猪肉连着没剃干净毛的猪皮,恶心得直干呕,发誓再也不吃下一顿,但饿起来之后,真的顾不得那么多。
这么反复下来,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单就食物这一条,都把她这个养尊处优的金贵小姐折磨得够呛了。
她一定要逃出去,她不能让自己就这么待在这里。
暗自决定了之后,她开始想起办法来。
有了,只要想办法说明太子坠崖之事跟她无关,那她就还有希望能出去!
想到这个,她开始四下搜寻起工具来,可真天牢里空空如也,任何能利用的东西都没有。
秦筝就在旁边的牢房里,见她左看右看、像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出声问道:“沐瑶,你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沐瑶看
都没有看她一眼,现在苏沐瑶已经对她厌恶至极了,如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拖累,落得如此下场。当时在她身侧的苏沄流反而逃走了,自己却被当成冤大头抓了进来,苏沐瑶实在是心有不甘。
况且,秦筝找她商议此事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了,只让她传递些消息,不会让她出手,就算是出了事,也查不到她头上。
她想着又安全,又能处理掉苏溪月以解心头之恨,这才壮着胆子帮她闹了这么一出。那天晚宴上她一直盯着苏溪月,就是在观察苏溪月的动向。
谁知道秦筝这么没用,被发现了不是,还马上就把她拖下了水,虽然不是秦筝供出了她,但查案的大人知道苏沄流在场之后,就笃定了她也是知情的。
陷害当今太子,兹事体大,上面秉承着宁可抓错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就这么把她抓了进来。
她还记得,当时她洗漱完,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连外衣都没有穿,就听见守夜的丫鬟喊道:“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小姐已经睡着了,你们不能进去!”
门外的官兵却说道:“这是皇上的指令,我看谁敢违抗皇
命?!”
饶是丫鬟再忠心,听了这句话,也依旧是害怕不已,再也不敢阻拦。
她当时虽然被声音惊醒了,但睡梦的余劲还没过去,人也是浑浑噩噩的,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更别谈做出什么反应了。
所以官兵推开门的时候,她还仍旧穿着寝衣躺在床上,虽然并不是衣不蔽体,但对未出阁的小姐来说,叫人看了衣衫不整的样子,也算是天大的侮辱了。
再加上在天牢里受的这些非人的待遇……可都是拜秦筝所赐!
一想到如果没有办法逃出去,以后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过到被处斩,她心里对秦筝的恨意已经完全不亚于对苏溪月的恨意了!
“沐瑶,你怎么不理娘亲?”秦筝见她不搭理自己,又出声问道。
苏沐瑶此时连多跟这个害自己走到这般田地的女人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索性一直紧闭着嘴,思考着如何出去。
有了!
苏沐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她被抓进来,也不过是因为跟秦筝的亲缘关系所以引起了怀疑,横竖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也很难叫人抓到把柄,只要她想办法把秦筝供
出去,撇清自己的嫌疑,一定可以成功出去的!
到时候,就算朝廷根据她的供词去彻查,也还是查不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证据,自然会觉得她说的是真话……
想到这里,立马从头上取下仅剩的一个银簪,把衣摆的线头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