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素儿是要为妹妹白芷报仇没错,也确实为了这个跟皇后合作了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甘心成为皇后的棋子,任由皇后摆布。
传话的那人却不知道她在想这些,只是把话带到了,便回皇后宫里了。
白素儿握着白芷的遗物,眼神飘忽起来。
皇后叫她不要急功近利,一步一步来……死的不是皇后的亲人,皇后当然有耐心一步一步来了!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杀了那个害死她妹妹的女人。
横竖只有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现在白芷死了,她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只要能杀了苏溪月,就算搭上她的命,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白素儿把玉坠紧紧地攥在了手中,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开始微微泛白了。
与此同时,在书房的梁景衡总沉不下心来处理手中的事,脑海里连岑的样子和苏溪月的样子不断交替出现,到最后,竟慢慢慢慢重叠了。
他心绪盘根错节,混乱不已,索性将面前的案折合上了,走出了书房。
“殿下这是要去哪儿?”门口伺候的小太监问道。
“我自己走走,不必跟着了。”
梁景衡说完,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想跟着他一起走的宫人们都退下了。
他在东宫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苏溪月的房门口。
抬起的手几次落下,最终还是犹豫着叩了叩门。
“溪月?”他轻声唤道。
听到他的声音,屋内的人不仅没有开门,反而把亮着的最后一盏灯吹灭了。
里面传来绿意的声音:“殿下今日来怎么不早些通报一声?主子已经歇下了。”
“这么早就歇下了?”梁景衡看了看,时辰还不算晚。
绿意望向苏溪月,不知道如何作答,苏溪月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让梁景衡进来。
得知了那些事之后,她当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梁景衡,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质问起他来。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他们的关系不能僵,红袖的仇还没彻底报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绿意会意,朝门外说道:“今日主子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早早地就歇下了。”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好好休息吧。”梁景衡没有再纠缠。
离开苏溪月的房间,梁景衡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他走近的时候,分明看见屋内还是亮着灯的,那灯
却在他说话的瞬间,猛地熄灭了。
是溪月不想见他么?
难道她已经察觉了什么,所以在生气?
是了,毕竟才新婚不过几天,他便突然对她冷淡了这么许多,任谁都能察觉出来的吧?
梁景衡,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他在心里对自己发问。
回想起这几日的事情,愈发觉得荒唐了起来。
怎么会仅凭着一张跟连岑相似的脸庞就动摇了心志……
屋内的苏溪月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心里居然有一丝的失落:“他走了吗?”
绿意打开了门,仔细看了看,附近都没看到梁景衡的身影,这才回道:“殿下走了。”
“嗯。”苏溪月发出一个轻不可闻的鼻音。
绿意看着她的神情,一时竟不知道她是希望太子殿下走,还是不希望太子殿下走了。
“主子,既然殿下走了,您并不会高兴,那为何刚才不让殿下进来呢?”绿意跟着苏溪月沉默好久,还是没忍住,不解地问道。
她的不高兴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绿意这么一说,苏溪月才反应过来,连忙敛了神情。
“时辰不早了,我倦了。”苏溪月说道。
绿意在宫中多时,这些脸色自然是会
看的,也不再多问,只带着小宫女们拿了洗漱用具来,伺候苏溪月梳洗更衣,便退下